最后又将它们合成的样子,也画了一副出来。
犁地之后,还要耙地吧。
她这么想着,便又画了一个简易的钉耙出来。
“耙完地之后,应该就是播种了。”温灵槐想到这里,却突然跳起来。
迅速跑去正房书房,找到温思贤。
张口就问道:“爹,这时代种地前,要不要施肥啊?”
“何为施肥?”温思贤还没开口。
就听一道清亮中,夹杂着些许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声音,那可是太熟悉了。
温灵槐猛然一回头,果然就见到了那道瘦长的身影,正静静地立在门口。
夜晚浅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也模糊了他的容颜。
“瑞郡王?”
“庄泊简?”
温思贤和温灵槐同时出声,同样惊讶的语气。唤的也是一个人,却不是同一种称呼。
庄泊简的唇角,却微不可见地扬了起来。
温思贤都来不及瞪温灵槐一眼,就紧走两步。到了门边,忙问道:“您回来了?这是?”
庄泊简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发问。抬步走进书房里来,并示意他关上门。
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又看了眼呆滞的温思贤和温灵槐。
这才笑道:“先就座吧。听我慢慢说。”
温思贤和温灵槐这才回过神来,忙找了张椅子,就坐下了。
温灵槐透过屋子里暗淡的烛光,看着他。
只觉得他出去打了一场仗,好像变了一些。原本就稳重的气质,又平添了几分硬朗。仿似大漠的硝烟,还没有散尽,依旧感染着他。
那个虽然腹黑,但表面温润的少年公子,好像还没有回来。
他的身上,更是沾染上了许多风尘。
“您这是刚回来吗?这个时间点到的?”温思贤坐下后,实在忍不住,就连忙问了起来。
“是的。”庄泊简点了点头,清浅浅地笑了。
他道:“战事已经结束。残狼国五座城池,皆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我是一人,先骑马回来的。后面,禁兵们正押解着残狼国的王室成员,向我们大安地界赶来。”
温灵槐依旧静静看着他,觉得他这样一笑,好似又没有变。还是那个,清浅舒朗的少年。
“那就好,那就好。”温思贤听得连连点头,大笑开来。
“这次能如此迅速地将残狼拿下,还是多亏了温大人和温小姐。”庄泊简黑漆漆的瑞凤眼,由温思贤身上,滑向了温灵槐。
眼底里星星点点,明媚耀人。
“欸?瑞郡王不记得了不成?”温思贤摆摆手,笑道,“制造出来火器的,不是您手下,寻来的那些匠人师傅吗?”
“是了。”庄泊简莞尔笑了起来,又带着几分歉意道,“这次恐怕没有办法,为温大人请功了。”
“来日方长,不在眼前。”温思贤很是爽朗地笑道,“只是那些匠人们,您还是要妥善安置的。”
“不需。他们本来,就是咱们军器监里的匠人,不是吗?”庄泊简眨了眨眼,笑道。
平白在他一身的稳重之中,又带起了几分灵动。
“瞧我糊涂的,确实是这样。”温思贤笑道。
“温大人虽不能请功,温小姐却是可以的。”庄泊简又笑着说道。
“我?”温灵槐伸手指了指自己,诧异道,“是因为那份《人体脏腑及穴位直观图》吗?那本来,也是打算给您的。”
“和我不需要说敬语。”庄泊简先纠正了她的称呼,又笑道,“是因为它,也不仅仅因为它。如今知道你原就是要给我的,反而让我更加高兴了。”
“是,但你也不需如此。从你来了,我们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多变化。是因为你也好,无心之举也罢,总归是与你有关系的。”温灵槐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
“那就多谢温小姐,对我的照拂了。”庄泊简说着,竟还起身作了一揖。
温灵槐虽来不及阻止,但也连忙站了起来。
温思贤好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眼间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打着台阶,道:“瑞郡王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一家,确实因你的到来,而转变了命运。”
“虽然我很想独自居功,但也确实做不到如此皮厚。”庄泊简又坐下来,笑道,“说白了,我们双方走到如今这个阶段。不是因为我,也是因为我。但若是没有你们,也就不会有今天,能领兵凯旋的瑞郡王。”
“那,若没有徐知县的所为,也就不会有我们双方的如今。这岂不就是缘分?”温灵槐顺嘴说道。
庄泊简一下子就笑了开来,瑞凤眼弯成了一方新月的形状。
他点头道:“确实是缘分!”
这样一双眼尾自带弧度与妩媚,又晶亮到能散发华光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果真容易让人心生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