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介绍了这么两句,何老爷忙起身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就是有些闲钱。当不得老爷、老夫人这样的称呼。乡君,您就唤我的名字何光田就是。这位,是我家娘子。”
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那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也连忙起身,说道:“正是。乡君,便唤我何老太就是了。”
“欸,称呼嘛,咱们随意就是,这里又没有外人。您们不必如此较真,我也不会这么较真的。”温灵槐笑着说道。
“承蒙乡君不嫌弃。躺在架子上这位,正是我的独子,何随发。”何光田指了指担架。
尔后,又指着何老夫人身旁的那位中年妇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媳。其余几个小辈,都是我的孙子、孙女。因担心他爹,就都跟了来。”
“知道担心爹爹,是好孩子呐。”温灵槐笑道,“您坐着说话就是,不必这样拘谨。”
“多谢乡君照顾。”何光田说着,也就顺势坐下了。
他刚坐下,就见架子上的何随发。忽然笑嘻嘻地指着他们,道:“好儿子,啊好儿,子啊啊。”
“乡君您瞧瞧,这是说的什么?难不成摔了一跤,还会唱戏了不成?”何光田指着他,一脸颓败道。
何随发又道:“不会唱,戏怎么,说我这,个?”
又指着温灵槐道:“这位姑,娘好面,生没见,过啊呀?”
何娘子听着就默默流了泪,对着他说道:“阿郎,你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咱们家里人,可一句都听不懂。”
他们听不懂,温灵槐却听懂了。
何随发每次说话,都比较缓慢。像是个吃奶的孩子,刚刚学话似的。不仅发音不准确,语调也不准确。
严格说来,是和他们这些普通人都不一样。
但即便如此,温灵槐还是听懂了。
“乡君,随发他自从上次摔跤,醒来后,就一直是这样了。在家里,也是不住声地说话,只是咱们都听不懂罢了。”何老夫人拿着帕子,边擦泪,边说道,“您可知道,这是什么缘由?”
“我瞧着他语言上,虽然有些障碍,但是认知却是有的。”温灵槐刚说完,何随发就开始了。
“这老妇,人是谁?整天皱,着眉头,嫌弃我,呢我只,是个六,岁小孩,你怎么,一直和,个孩子,计较啊?”
何家几人又是一脸迷茫地互相看了看。没人能听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乡君,您看这?”钟老太皱着眉头,看向温灵槐。眼里有些迟疑,想来是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这样的人带来给她看诊的。
温灵槐隐晦地摆了摆手。
那小姑娘忍不住跑过去,抱住何随发,哭道:“爹,爹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温灵槐皱了皱眉,说道:“你们先别慌。我先看看他,是不是如我想的那样。”
说着,便走过去,搬了个小凳子放在何随发身边,搭手诊起脉来。
那小姑娘就站在一旁,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何家几人,也都屏了呼吸,静静地盯着她诊脉。
诊了好久后,温灵槐又仔细地观查了下他的面色和唇色。并让旁边那两个小厮帮着,掰开他的嘴巴。看了看舌、咽喉部位,最后又看了看他的手足。
问道:“在他摔跤之前,可有头痛、头晕或者呕吐之症?还有躯干无法直立或者站立不稳,这样的表象特征?”
“是。先前有天晚上,他嚷着头痛,看东西也是。只说那好好的桌子在转,地也在转。站不住,晕晕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何娘子哽咽道,“可是与这些症状,都有关系?”
“正是。这些症状,都是他发病前期的一些表象。”温灵槐点着头,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何老夫人指着何娘子,痛心道,“他既有这样的症状,你先前为何不说呢?早早地去请个郎中,给他看看也好啊。”
“我,我也不晓得,阿郎会这样严重。他常日在外,与那些生意上的老爷们,吃酒听曲的。我只以为是他吃多了酒,才引起了这些症状的。”何娘子哭诉道。
“你这个心大的哟。让我说你什么好?”何老夫人拧着眉头,指责道。
“好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先听听乡君怎么说的吧。”何光田制止了她们,又殷切地看向温灵槐。
“先前已经有了那些表象症状,今日又是由小厮们抬进来的,可见他是站立不稳了。”温灵槐说着,见他们一齐点了头。
又接着道:“头痛,头晕,呕吐,视物旋转,加之吟诗样语言。这些表象症状,再加上我的诊脉断定。他这,确实是小脑出血之症。”
何家人一时有些呆滞,愣愣地看着她。
温灵槐便问道:“可是不明白?”
何光田这才回神,忙问道:“劳烦乡君告知,这病症与钟家妹子先前患的症状,可是一样?”
温灵槐看了眼钟老太,道:“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