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不说，就说钱先生吧。他为何愿意住在咱们家里，给咱们以帮衬？说是为了苗非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在咱们家里也衣食无忧，不必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其实，这也只是表象而已。他是走过江湖的，自然有一份侠义心肠。所以对你能治好他的眼睛和嗓子，他万分感激，才真心实意留了下来。”
“你给他治病，肯定也用了不少好东西吧？”瞿美惠举出例子，问道。
“嗯。雪莲用了一瓣，冬虫夏草也用了一些。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一些药材。”温灵槐如实说道。
“这不就是了？用了这么多好东西，你又没有收他银钱，他如何能不感激？还有钟先生，你帮他治好了他老母的病症，又允许他赊欠人参，赊欠诊费。”
“他也才能如此尽心地，教授你弟弟，包括其他几人。他们都是好的，自不必多说。但以后你会遇见更多人，你就能保证个个都是好的了？”瞿美惠又问道。
“娘教训的是。我不可能每次都遇到好人，即便他们是好人，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这么无私。”温灵槐依旧懊恼地低垂着头，说道。
“所以要我说，这一万两银子，多吗？多，但也不多。除了你自己用的药，针灸费的功夫之外，你还帮他家里抓出了内贼呢。”
“他们不仅感激，还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说出去。所以，出手才会显得大方一些。”瞿美惠又说回来，道。
“原来如此。”温灵槐恍然道，“就算不封我的口，我也不会说的。这样的事情，关系着一家子的脸面，我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你自己这样想，别人又不知道，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要我说，苏夫人更应该感激你才对。你不仅治好了，她多年求医无果的难症。”
“还因为你，她家里那个碍眼的庶子，肯定会被打发了。包括母凭子贵的那个妾室，统统都会消失。这么大一块心病没了，你说她，高兴吗？”瞿美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那自是再高兴不过了。”温灵槐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点了点头。
依偎在瞿美惠身边，软糯着声音，又道：“娘，有你真好。”
“那是。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也幸亏你还在我跟前，我还能教教你。”瞿美惠搂抱着她，笑道。
“您说，我也是多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了，怎么还如此看不透呢？”温灵槐有些丧气道。
“你那，能算是活了吗？以前你不是跟在你外公身边，就是在学校里上学。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孩子，都单纯。你呀，恰恰缺少了社会的一份毒打。”瞿美惠笑道。
“娘说得对。以后我就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九岁的孩子。慢慢生活，慢慢学习，再也不自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了。”温灵槐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就对了。时辰也不早了，九岁的孩子不能熬夜，快去睡觉吧。”瞿美惠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是。母亲大人。”温灵槐笑道。
她今日听了这些，也渐渐明白了许多。解不开的难题，仿佛也一下找到了突破口。
尔后，她便一身轻松，一脸笑意地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一边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一边心安理得地盘算起了，这一万两银子的花费处。
次日，温灵槐刚起来，钱五就过来了。
温灵槐看到他，就笑着问道：“钱先生怎么一大早，就到我这里来了？”
钱五先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姐，书画姑娘。”
这一声招呼不要紧，可把书画惹住了。
她直说道：“都给您说了几遍了，您直接唤婢子书画就是。这‘姑娘来，姑娘去的’多生分啊。难道您是觉得婢子和姐姐，没跟着您去学功夫，所以才如此生分的吗？”
“书画姑娘可别这么说，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钱五忙着解释道。
“还叫姑娘呢？”书画瞪眼道。
温灵槐在一旁笑着解围道：“对。咱们家里没有外人，您直接唤名字就是。”
“这可听到了？”书画追着他问。
“听到了。”钱五貌似有些脸红，半垂首，唤道，“书画。”
“欸。这不就得了。”书画笑嘻嘻地答应一声，倒了杯茶放在他跟前，“您喝茶。这可是小姐刚泡的海棠花茶，好喝着呢。”
“确实不错。”钱五喝了一口茶，笑道，“这几日知道小姐忙，我就没过来。后又想着过两日，作坊那边开工了，您肯定会更加忙碌。遂就决定今日过来找您了。”
“钱先生，可是有何事？”温灵槐好奇地问道。
“也没甚重要的事。只是先前您说，要训练几个护卫看家护院的，是不是现在也要开始了？”钱五笑着说明了来意。
又道：“一则我来了这几日，一直闲着，也没甚活计做。二来，训练护卫也得需要些时日，才能看得见成效呢。不如，现在就先做起来。”
“是这么回事。”温灵槐点头应道，“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