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也幸亏温小姐那次的坚持。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张奶娘的态度可疑,遂命人查了一番。”唐夫人说着就低垂了头,好一会才接着道,“原来是府里一位妾室,看不得我们二郎活着,就收买了张奶娘。那样小的枣核,也是她精心挑选出来,最适合我们二郎的。瞧瞧,‘最适合’这三个字放在这里,是多么讽刺?”
“芩语,都过去了,你不要再为此伤神。”苏夫人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谁家后宅里没有些阴私呢。以后咱们多警醒些,多看顾着些二郎也就是了。”
“我会的。”唐夫人揩了揩眼角,平复了下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让温小姐见笑了。”
“夫人多礼了。”温灵槐肃了神色,说道,“自古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话说得好,温姐姐果真大才。真就是,那怎么说的,胸有丘壑。”唐言礼自来熟地唤了她一声姐姐,并眉眼展开,笑着说道。
“二郎呀,你也长点心吧。瞅瞅人家温小姐,只比你长了一岁。不仅仅像个小大人般稳重,那嘴巴利的,还像那御史台的谏官。”苏夫人这会子对着温灵槐,又夸赞上了。
说完,还利索地让身后的婆子,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了桌上。
她身后站着的婆子,都止不住笑弯了眼睛。
温灵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苏夫人还是这样一个妙人儿。刚刚还嘲笑自己硬装大人呢,这会又夸上了。
遂展了颜色,开口道:“苏夫人既这么爽快,那我就先说轻点的病状吧。”
“什么?我还有多重的病啊?”苏夫人惊讶道。
“你就坐好,先听温小姐说。”唐夫人无奈地笑道。
“那我就开始说了。”温灵槐边细细地观察她,边说道,“我观您皮肤干燥,甚至小部位出现脱屑现象。眼睛出现水肿,手心有些发黄。坐在屋内,向上拉了好几次交领,可是觉得冷?还有一处最明显的,脖颈处有处凸起。”
“是这样,昨日她还让我看了。我还奇怪怎么在脖子上,起了那么大一个包?”唐夫人忙道。
“皮肤干燥,不是现在天气的缘故吗?”苏夫人疑惑地问道,“我也觉得坐下就冷一些,不是伤风引起的?”
“不是。”温灵槐又观察了她一番,轻微地皱起眉,摇头说道。
“不是吗?老奴原也以为是夫人从京城赶来茂州,路上赶得急了,不小心染了伤风。”苏夫人身后的婆子,急道,“昨日请来府里的郎中,也是这么说的。还给开了药,让夫人喝下了才睡的。”
“不是。”温灵槐坚持道。
说完,她又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了苏夫人旁边,开始搭手诊脉。
诊了好一会,才问:“是否自从脖子上有了凸起,您的体重也有所增加,身体更是频繁感觉乏力?”
“是这样。”苏夫人仔细想了想,说道。
温灵槐收了手,还有些疑惑。又问道:“按说您住在京城,不会得这样的病症。您平时是否长期只吃一两种食物?”
“是啊。”她身后的婆子,忙接口道,“夫人挑食得很,打小就只吃这一两样。”
“温小姐,她这,到底是个什么症状?”唐夫人也有些着急地问道。
“那我就直说了。这是甲状腺功能减退,也就是通俗所说的大脖子病。严重了,会出现面目呆滞、口齿不清。再重些,就会有性命之忧。”温灵槐又接着道,“不过现在还好,病状较轻。我再来给您说说,另一项病症吧。”
“芩语。”苏夫人有些接受不能,哭丧着脸,一下子抱住了唐夫人。
“不怕,不怕。”唐夫人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你也一直有感觉身体不对,是不是?不然怎么会巴巴地跟了我来。咱们不要怕,先听听温小姐怎么说的。”
尔后,朝温灵槐点了点头。
“刚才给您诊脉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您原本就有些天生的禀赋不足。年幼时,确切地说,应该是八九岁之际。又误食过有毒之物,当时虽解了毒,但对身体的伤害,却依然存在。所以您才至今,未有身孕。”温灵槐见她小心脏有些脆弱,尽可能说得委婉了些。
只是,最终的结论不能更改。
“温小姐果真厉害啊。”唐夫人惊了一跳,随即喜道,“当年她中毒,还是我大哥第一个发现的。与我大哥成亲也有十年了,确实一直未曾有孕。虽说我父亲、母亲和大哥,并未因此说过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是苦的。”
苏夫人听到这话,旋即红了眼眶。
她身旁的婆子已经掉下泪来,边擦边道:“在京城,我们不知看了多少郎中,没有一个能说出这样病状的。我们夫人确实是老夫人当年不小心摔了跤,早产生下的。可能就是您说的那什么不足吧。也确实在八岁时,被那个臭丫头哄着,吃了一些鹿花菌子,才导致中了毒的。”
说着又“扑通”一声,朝温灵槐跪了下来。
嘴里还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