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听过,越是富贵的人,越惜命得很。”宋东家朗声笑道,“咱们这丸药,装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搁哪都方便,还能存放三年之久。他捡些私交好的送,等人家体会到了药效,说不来与他多少方便呢。”
“是啊。伤风又是易感的。一年下来,谁还不得个一两次,两三次的?”赵郎中跟着说道。
“是这样。”温灵槐点着头,想起前世,也经常会有人,在家里存放一些常用的药物。
“温小姐可有打算将这些丸药,售卖到州府或其他县城里去?”宋东家喝了口茶,很感兴趣地问道。
“怎么个售卖法?”温灵槐微微皱起眉,很是真诚地说道,“我的本意是想要患疾之人,都能得到治疗,不要折损在这种小小的伤风上面。若是向外售卖,恐抬高了价位,反而不利寻常人家用药。”
温灵槐嘴里说的,也确实是心中所想。
她就算想挣钱,也没想着在这种,大众都需求的丸药上面发财。
她只想着等丸药名声打出去后,有富贵人家来找她看诊时,能小小地薅点羊毛,也就够他们家花用了。
再说了,医道上挣银钱,主要是靠细水长流的。不能一下子将人薅死了,不然不仅挣不到银钱,也会害得人家丢了性命。
所以,她原本还想将丸药价格卖得更低一些的。但是考虑到如今村镇上请医,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五百文钱一次。
压得太低了,反而容易激起医馆药铺的郎中们反感,不利于丸药的推行。
即便如此,四百五十文一瓶的价格,也不能再往上高了。若是再高了,恐怕就是给底层病家增加负担了,也并不利于丸药的普及。
若真是如此,到了最后。这些丸药,还是只能在乡绅富户间流通。
可这,却不是她的本意。
“那我这法子想来不行了。”宋东家低头沉思着道,“药商们拿到药,卖往各地,肯定会加价的。”
“药商恐怕真不行。”赵郎中也思虑着,说道,“他们之间本来就鱼龙混杂的,卖去各地后,还不晓得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或者,我们可以专门派人,将丸药送往各地的医馆药铺。就当雇了几个跑腿的,按月给这些人发工钱?”温灵槐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那也只能在我们周边县城或者茂州内实行,再远的话,恐怕就不合适了。”赵郎中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可行。”宋东家转而笑起来,说道,“能把咱们周边都做起来,就是大事一桩了。毕竟再远的州府或者县城,我们也并不了解。”
“宋东家说的是。”温灵槐又问道,“既如此,不知宋东家打算如何合作?”
“我初步是这样想的,温小姐先听一下。”宋东家笑着说道,“温小姐出丸药,我还是以四百一十文的价格收下。其余的送货问题,由我全部负责。当然,最终的售卖价格不会变。”
“这样,您可就挣得少了。还不如在自家医馆售卖来得省心,利润又丰厚呢。”温灵槐笑起来,促狭道。
“薄利多销嘛。而且,我也相信温小姐,以后肯定不止有这一类伤风丸药。待品类多了,我跟着挣得自然也多。”宋东家哈哈一笑,又道,“我可不愿惹恼了温小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我以后,可真就是,一口剩汤都喝不上了。”
“宋东家真真豁达敞亮。”温灵槐由衷赞道,“我也相信宋东家的人品,想与宋东家长期合作。如此一来,我得保着您,可不能早早地,就让您饿趴下了。”
遂又道,“这样吧,以后全由宋东家派人到我家里来取药,我不再送了。每瓶丸药我给宋东家三百六十文钱,宋东家给别的医馆药铺送药,价格就是四百一十文。由他们售价四百五十文,如何?”
“那可真是太谢谢温小姐了。”宋东家急忙站起身,一揖到底,很是感激地说道,“温小姐这样信我,我定会尽全力办好,争取不出任何纰漏。”
“宋东家不用太客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可是长期合作的买卖。”温灵槐扶起他,笑道,“先定契吧。咱们不必再写具体数量,除了前期给人家医馆药铺试药之外。后面定好契书的,需要多少,您提前给我说就好。”
宋东家连连答应下来,两人就进了里间。按照说好的内容,签订好了契书。
宋东家又将前两日,六百瓶丸药的二百四十六两银子,给了她。并约定好,以后每十日结算一次。
一切都办妥后,温灵槐又想到了如今徐知县的事情,遂决定先打听清楚。
反正之后,不管是徐知县倒台,还是他们一家倒台,双方总归不是一路人。若是宋东家背靠的是徐知县,那他们这合作就得从长计议了。
故而,磨蹭了会,她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刚才听赵郎中说起您的丰功伟绩。才知道,原来您是十多年前来平凉县,开办医馆的?”
“正是。”宋东家仿似回忆起来,眼里的神色有些缥缈,“那时刚离家出来闯荡,路上正巧遇到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