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铭哲讲解后,李可征和颜成荫当即便决定照着范铭哲的格式,认认真真写一篇时文出来。
效果很是显著,同先前写的文章放在一块,除去字迹外,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写的。
李可征此时看了眼颜成荫,颜成荫则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瞬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这个方法一定不能给他泄露出去咯,到时候科考时好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几乎每天都来村学请教时文,倒给曹柯加多了一项任务,不过范铭哲倒还巴不得他们多来一会嘞,就这几天时间,他从颜成荫手中就收到了十贯钱,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就是好。
相比于范铭哲的咸鱼,曹若烟这些天倒是忙得很,每天都往程伯那里跑,请教养蚕的学问,倒也收获颇多。
这天范铭哲放学后,觉得实在无聊,便打算去那清溪浅处摸些鱼虾玩玩,往清溪处走,便见有一大群人闻着一块田地,似是在争吵着什么,范铭哲离得有些远,倒听不太清。
相比于摸虾,显然吃瓜更能吸引到范铭哲。
当然,肯定是不只范铭哲一个人吃瓜的,围着那块田地都形成了多个吃瓜小团体,范铭哲选了一个观看角度甚佳的人群插了进去。
范铭哲几人来这清溪村也有一月了,大部分村民都认识了他们,见到范铭哲过来,有村民打招呼:“呦,范小郎君也来了。”
范铭哲笑着回应:“哈哈,来看看热闹。”
“那方地界明明就是俺家的,你给他栽种了算是甚么道理!”
“呸,长得一张嘴别的不会,就会放屁,那方地界明明是我家的,我都种几十年了,能出错?”
......
争吵的两人正立于被众人围着的那块田中,身后各站着几人,男女皆有。
至于那什么地界范铭哲倒是没看见,想来应该是为了田地之争吧,不过范铭哲看那争吵的两人差不多都年过半百了,还有这种精力倒也算不错。
听了一会,范铭哲便打算离去了,这种田地纠纷在这乡村中可谓是在正常不过了,范铭哲前世可没少见,不过这种纠纷一般都不会发展到斗殴啥的程度,毕竟都是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在范铭哲走后,便听人群中有人喊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听到这声喊,范铭哲迅速便折返了回来。
不过范铭哲却是脚步有些慢了,待范铭哲赶到原地时,打斗已然分出了胜负。
双方都带着伤,甚至还有挂彩,此时个个披头散发,宛若井中走出的鬼怪,好在有周围村民插手,才没有出现“阵亡”现象,不过此时双方道还在互相对骂着,谁也不服谁。
由于事情闹得太大,竟引得王员外派王大郎出面,连久在村学的曹柯都来到了现场。
王大郎带着几个家仆赶到田边,那那两方人竟都停下的互骂。
王大郎当场怒斥道:“都是清溪村民,为了那一点田地,就大打出手,清溪村的脸被你们丢尽了!”
骂归骂,事情还是要解决的,王大郎接着道:“那块田地,便从中间起一道田垄,双方各占一半。”
打架吃亏的那方说:“我家大郎,脑袋都打破了,怎么说也要多占一些吧。”
“占个屁,自己技不如人,还说什么。”
王大郎本来就很是生气,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道:“一家一半,不准再胡搅蛮缠!”
说完后,王大郎也没再多说,直接便离开了此地。
那两方村民,虽然各有不服,但毕竟王大郎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违背,只好悻悻地各回各家,毕竟王大郎就代表着王员外。
曹柯此时走到范铭哲身旁,笑着道:“如何,见识到了这王家在这清溪的能量了吧。”
范铭哲没有回答,只是呆呆望着那逐渐远去的两方人,叹了口气,满是对这官府基层统治力的感慨。
其实不只是宋,各个封建朝代都大差不差,在乡村这种地方,全凭谁的势力大,谁的家中男丁多,谁打赢就由谁说了算,总的来说就是官府的基层统治力太弱,在加上土地制度的不合理所导致。
不过也得庆辛这王大郎是个明事理的,若是换成其他乡绅,怕是两家谁都讨不得好。
虽然有波折,但摸鱼之事还是要接着进行的,便和曹柯分道扬镳。
“呵,真是想不到,这北宋底层竟成了这般摸样,这乡贤的力量恐怕都能大过天子了吧,真是讽刺,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就不配呆在朝堂之上!”
......
今日范铭哲的摸鱼收获还是不错的,一大三小四条鲫鱼,也算给晚饭多加了道菜,见天色不早范铭哲便收工回了村学,正巧碰到要告辞的颜成荫二人,范铭哲快步跑上前去,伸出手就要收取今日报酬。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李可征二人可是真看出了范铭哲的属性,妥妥的财奴。
“铭哲贤弟,明日我二人就不来了,离我爹爹的调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