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于嘉志跟林鹿秋聊起了正事。
“今天忽然有几个Y国人找上了公司,说让我们交什么这个那个的费用。我一开始没听懂,多听了两遍才反应过来,可能是上门来要我们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林鹿秋无奈摇头:“我看他们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吧。”
“可能是,毕竟在他们眼中,我们这种华国人开的公司就等于是肥羊。”
“不交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可能会一直派人去公司闹事。”
“那我们就报警。”她面无表情说。
“不行的。”在给林鹿秋盛了一碗汤后,刚落座的沈慕辰忽然开口:“那种群体一般都受本地地头蛇保护,官方也拿他们没办法。”
“有道理。”她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才说:“除非我们能让他们觉得,我们不好惹。”
沈慕辰轻轻点头,“是,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让他们心生忌惮的话。”
“我突然有主意了。”她眼睛一亮,嘴角一勾:“这事儿好办。”
“?”于嘉志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又看看沈慕辰。
完了,这家伙一来,他果然被排除在外了。
连最简单的沟通,好像都出现问题了。
“真的,好办?”
林鹿秋冲他挑挑眉,笑道:“按我说的做就行。”
“……好,好吧。”
……
男爵家中。
“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塞缪尔热情地问:“尽管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想向你借点人。”
“那好说,要多少个?我们家不光有钱,人也是特别的多!”
“十几二十个就行,用不了太多。”
“没问题,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少年说着就要离开椅子往外跑,林鹿秋连忙叫住他。
“不用这么急,让我先检查下你这些天有没有进步。”
少年脸一垮,但还是坐到了钢琴前。
听完之后,林鹿秋给出了评价:“很不错了,但还不是特别完美,最好是再多用用心。”
“是的,老师……”塞缪尔十分受教地向她鞠了一躬,突然想到什么,表情立马就亮了:“对了老师,我想参加明年的国际钢琴大赛,您觉得我可以吗?”
林鹿秋脸上写着“果不其然”四个字:“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个想法,当然可以。”
塞缪尔的父亲,格林男爵握着手杖缓步从门口走进来,看了林鹿秋一眼。
“假如真要去参加那比赛的话,你必须拿个第一名回来,否则,都算作失败。”这话,是对自己儿子说的。
说话时的神情也极为庄重,显然,这位父亲给儿子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听到父亲的话,塞缪尔也顿时塌下了肩膀,信心顿无。
“我……”
那可是人才济济的比赛!他真的能打败所有人,拿到第一吗?
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林鹿秋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
“别想太多,尽力就好。”
塞缪尔看看她,欲言又止。
“男爵大人,我有话想跟您说,可否借一步说话。”她看向格林男爵。
男爵小幅度点了个头,转身去了旁边的房间。
“我想,您给塞缪尔的压力太大了。再优秀的人,面对自己最亲的亲人给出的这样沉重的负担,都会发挥不好的。”进门后,林鹿秋便开口了。
“我想这段时间以来您也看到了,您的儿子为了自己喜爱的事物,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是真的喜欢钢琴,并不是一时冲动。作为父亲,您更应该多鼓励,多支持才对。”
格林男爵冷着张脸,昂着下巴问她:“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
“不,我是想告诉您,如何让自己的孩子变得更优秀。”她从容不迫地说。
“在我小的时候,也有很多热爱的东西。而我的养父母,从来没有打击过我的自信,反而鼓励我,让我勇敢地去接触每一种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
“确实。我早已派人查过你,听说你不止钢琴弹得好,在中医和珠宝设计方面,也称得上是佼佼者。如今甚至还涉猎商界,成了华国某企业的CEO。”
格林男爵话风一转,“但,我想怎样管教自己的孩子,应该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丫头插手。”
“可是您忘记了,我也是塞缪尔的老师。”
面对面前这个身份尊贵的人物,她不卑不亢,也不因此而惧怕。
“我想让他变得更好,所以才会跟您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否则我完全可以选择不说的,不是吗?”
“哼。”男爵眯了眯眼:“你这个华国的小丫头,倒是挺会说的。”
“抱歉,也许我确实说得多了点,但希望您能听进去。”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