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村子另一头,刘长根和鲁氏的院子里,两口子又在吵架。
刘长根不再如从前那般对鲁氏言听计从了,两口子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吵得正凶。
渺儿被丢在一旁,张开着嘴巴哭,也没人去管他,大人只顾着吵自己的。
鲁氏道:“变了变了,刘长根你这猴子脸变得可真快啊!从前你是咋说的?你说成了家,我给你生了儿子,我就是你的恩人,我说啥你听啥。你看看你现在,三天两头跟我吵架,还都是为了你们老刘家那些破事吵!”
“啥叫破事?”刘长根直接喝断了鲁氏的话。“我叔伯家的事,叫破事?”
“今儿要不是瑶儿帮咱出主意,能这么快找到渺儿?你这个妇人,给脸
不要脸,恩将仇报,脾气还臭,我能忍你一回两回,不能忍你一辈子!”刘长根几乎是低吼出声。
鲁氏怔住了,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哭。
“哎哟哟,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搬回去跟你那些亲人一块儿过,就我是外人。”
面对鲁氏的撒泼,刘长根直接摇头。
“你爱哭你哭吧,反正今儿是中秋节,我这个老刘家第三代是必定要过去吃团圆饭的。渺儿我带过去了,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我懒得管你了!”
刘长根撂下这话,抱起一旁哭着的渺儿,抬手给渺儿擦了下眼泪鼻涕。
“渺儿不哭哈,爹带你去二爷爷家吃好吃的,跟哥哥姐姐们一块儿耍!”
说完,刘长根抱着渺
儿转身出了屋子。
后面,鲁氏追了出来:“你去哪?不准去,把我儿子留下来!”
鲁氏上来要抢渺儿,被刘长根反手一巴掌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摔在地上。
“疯子!”刘长根骂了一声,抱着渺儿快步离开了院子。
鲁氏坐在地上,屁股骨都快要摔开了,痛得她龇牙咧嘴。
“天杀的,不得好死,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你们老刘家,除了我的渺儿,其他的一个都活不久,全都得死!”
“出去做买卖被捅死,去河边掉水里淹死,走山路被狼咬……”
鲁氏坐在院子里的地上,闭着眼睛,指天骂地,从刘老头到刘长根,全都咒骂了个遍儿。就连小白大黑,跟渺儿差不多大的刘长业,都无一
幸免!
“阿嚏!”
刘长业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把面前正在拆月饼的几个都吓了一跳。
“长业该不会是着凉了吧?”林氏一脸紧张的问。
刘月瑶摇头:“照理不会,虽说过了暑天,但这天气还这么热呢!”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刘长业的小手,又摸了下他的后背。
“不冷,也不热,应该是被啥气味给刺激了下。”她道。
小孩子鼻粘膜娇嫩,敏感,小打个喷嚏应该不碍事。
刘家大院的热闹继续……
过完了中秋节,接下来的日子,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好多药草和奇花异草都是有生长期的,过了这茬,后面就没了。
刘月瑶要接着带采药队的人早出晚
归进山,人手严重不够,于是,刘月瑶又在村里招募了一批。
田地里的庄稼,也进入了疯狂生长的季节,一天一个样儿。
刘长根要带着长工们忙活在田间地头。林氏既要忙着给田间低头的工人送饭,又要抽时间去学堂给学生做饭。
于是,刘长业就交给了家里的柳婆和丫鬟照看。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这一转眼,便到了农历的九月初。
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渐渐过去了。
每天傍晚,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林氏便会拉着刘长业到村口的溪边等待刘月瑶回来。
每一回,当刘月瑶走到村口大树那边,一眼便能望见溪对岸,那一抹熟悉的风景。
“娘,长业……”她朝对面的两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