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心道难道是自己跟阿才的事儿败露了?
“啥事儿啊?你问。”钱鲁氏脸上依旧挂着带着泪痕的笑。
刘长根又看了眼渺儿,“你先把奶喂好,我再问。”
“渺儿喝得差不多了。”钱氏道,整理好衣服然后站起身。
然,她在站起身的瞬间,身体突然往后仰了下,眼前似乎一黑,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
刘长根一惊,赶紧奔过来一把扶住了鲁氏。
“渺儿娘,你咋样啊?”他紧张的问。
鲁氏眼睛缓缓睁开,目光茫然无焦点。
“许是趴的时候长了点,方才……起身那当口
,头晕眼黑,胸口也闷得慌……”妇人道。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虚弱无力。
刘长根又抬手摸了下鲁氏的额头,不发烫,可是却湿漉漉的。
“渺儿娘,你这是在淌虚汗啊?”他问。
鲁氏道:“这几日都这样,没事儿,我躺下就好了。”
刘长根道:“来来来,我扶你去上躺着。”
鲁氏在刘长根的搀扶下,来到了床上。刘长根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手突然被鲁氏拉住。
“渺儿爹,我跟你说个秘密。”妇人道。
刘长根怔了下,看向鲁氏。
鲁氏指了底下:“从东往西数第二双棉鞋子里,有东西,你
拿出来。”
刘长根蹲下身,照做,果真从第二双的鞋子里拿出两袋鼓鼓囊囊的东西来。
“这是啥?”他问,手里的两袋东西沉甸甸的,且用三层的袜子包裹着,摸着像是银子。
鲁氏道:“你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
刘长根果真打开来一看,一个袋子里各装着十个银锭子,一个银锭子价值十两!
“二百两银子?这么多,哪里来的啊?”刘长根问。
鲁氏笑得一脸的温婉:“是上一回我去县城,跟我姐妹那取回来的。从前,我攒的一点私房,都放在她那里。刚跟你成亲那会子没敢跟你说,是在考
验你,怕你骗财骗色。做我们这行的,见的这种事多了去了,渺儿爹,你别怪我。”
刘长根有些迷茫了。
“那这会子你干嘛又要让我晓得?”他问。
鲁氏再次笑了,看了眼那摇篮:“这些月,你在爷奶,娘,家里的那些个长辈面前如此维护我。再者,咱儿子都有了,我的,自然也就是你的了。我把这钱交给你保管了,我这身子,我担心哪天有个万一……”
“不,你不能有万一,你一定要好好的!”刘长根再也忍不住,握住鲁氏的手。“我们要一起抚养孩子,这个家,必须有你在!”
鲁氏抬手
轻抚着刘长根的头发:“好,我会好好的。那这银子,你来保管。我担心我躺着浑浑噩噩的,被偷儿给惦记上了,到时候把钱偷走了,咱就啥都没了。”
“你把钱保管着,天越来越冷了,给咱渺儿买两套新衣裳。还有你自个,也别苦着,这个家,你是顶梁柱啊……”
鲁氏一桩桩的交代着,不时还要停下来狠狠喘息几声,一副虚弱到骨子里去了的样子。
刘长根握着手里的沉甸甸的银子,看着面前女人病得憔悴不堪的面容。耳边再听着这些知冷知热的话,他再也忍不住,抬手照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