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瑶一边洗碗,边竖起耳朵听妇人们聊的话题。
她们聊的也都是关于这回下雨发大水的。
只听桂云婶子道:“昨夜那一场大雨,乌风黑炮的,打了一宿的雷下了一宿的雨。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这是咱银屏山里有啥东西要成精了,在渡劫呢!”
林氏满面惊讶:“不会吧?往些年夏天也不都是这样么!”
桂云摆手:“诶,可没今年这样过。我还听他们说啊,咱村村口的那棵老树,早些年也要成精。然后天上就降雷下来劈它,树身上全都是火球呢。后来老树的半边树身都被劈焦了,那雷电才消停。”
桂云得到的消息,让林氏等几个妇人在那啧啧称奇。
这边洗锅的刘月瑶则是哭笑不得。
啥叫老枫树成精哦?摆明着是老枫树太高了,容易引电。小学课本上都学过,有伟人说过,打雷闪电的时候不要站在大树底下呀……
这边,妇人们的闲谈还在继续。
云菊探过脑袋问桂云:“那些玩意儿渡劫完了是不是就该天晴了?”
桂云摇了摇头道:“谁晓得呢?指不定有好几个玩意儿接二连三渡劫也说不准啊。要知道,咱村后面这银屏山,老长老深了,山里
面啥样的稀罕东西没有?”
云菊煞有其事的点头:“这倒也是。”
马若离从中灶台后边起身了,对妇人们道:“说到这野兽们成精渡劫,我倒也想起我娘从前跟我说的一事来。”
女人八卦的天性,听到马若离的话,顿时吸引了她们的兴致。
桂云赶紧道:“啥事儿啊?快说给咱听听,横竖外面下雨,咱也没啥活计可做。”
马若离笑了下,清了清嗓子,随即也说开了。
“我娘小时候也是住在山里,那时候她比瑶儿还要小一点吧大概。有一年也是暑天,跟现在这样下雨打雷的。我曾外婆当时是那一带的问神婆,她舀了水瞅了好久,说这雨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云菊性子急,不等马若离把话说完,便凑过来问了:“啊?雨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能从哪掉下来?”
马若离接着道:“我曾外婆说了,那水,是红颜色的,是山头上的红泥巴水。她老人家还问了一把卦,完事儿后大惊。说是村里将有大灾难发生,连夜派我外公他们去村里挨家挨户的说,让大家伙儿收拾东西赶紧出去躲一躲。”
“大家起初都不信,我曾外婆只得吩咐我外公他们带着我娘
还有两个舅舅,连夜出了村。找了个避雨的山洞落脚。到了后半夜,那村后的山上,泥浆石头没命似的往山底下冲。”
“原本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活生生从中间冲出了一条大路来。不少人家的屋子倒了,家禽家畜死了,还有好几个人给活生生埋在泥浆底下呢!”
“嘶……”
林氏,桂云,云菊几个纷纷倒吸了口凉气,感觉头皮有些发凉。
虽未亲眼所见,可听着这诉说,都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太可怕了!
云菊追问道:“那后面查清楚了没?到底是啥玩意儿成精?”
马若离道:“后来天晴了,有村民爬到了山头上。看到那里豁了一个大洞,嗯……估计得有这锅台两个大的洞。边上还掉了几根羽毛,大家都说,是一只山雀成精了。夜里那阵雷雨就是接它去天上做神仙的……”
故事听完了。
妇人们陷在这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里回味无穷,久久不能自拔。而杨刘月瑶则是更想笑。
摆明着是山体滑坡泥石流好不?
不过,有些东西没必要揭穿,她们听着乐呵就行……
夜里,林氏做好了夜饭,刘月瑶帮着她一块儿送去前院贺氏的屋子。
一碗红豆薏仁粥
,一碗四季豆,一碗青椒炒肉丝,另外,还有两个林氏自己腌制的咸鸭蛋。
东西有些多,还下着雨,刘月瑶便与林氏一起送。
屋子里,贺氏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边做着针线活,边听着外面的雨声。
“娘,夜饭来了。”林氏进屋后,轻声唤了一声。
闻声,贺氏抬起头来,对林氏道:“老二媳妇,明个晌午多烧几个菜,要荤菜,油水要足。”
林氏听到这话,怔了下。
边上的刘月瑶忍不住出声问贺氏:“奶,我家每日晌午饭都是两荤三素一碗汤,油水很充足呀!”
贺氏听到刘月瑶的声音,于是多了一句解释:“明个你小姑生辰,但天天下雨,咱也没法过,就想给她吃顿好点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月瑶明白了。
林氏道:“哦,原来明日是翠翠生辰呀?那好那好,明日我杀一只鸡来炖了。”
贺氏哼了声:“小姑子的生辰都不晓得,咋做嫂子的?”
林氏顿时语塞。
刘月瑶嗤了声:“奶,那你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