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刘月瑶吃过早饭,和刘长富一道儿去了镇上。
跟浏阳县的县令商大人那碰了个面,将他跟手底下捕快一去请到了聚福楼,在雅间内,好好的搓了一顿。
四大菜系,鲍鱼翅肚,宫廷糕点,只要是好的,一股脑儿的都往桌上堆。
最后临了,还给商大人整了两坛酒楼最好的状元红,而他手底下几个捕快,送了几坛子竹叶青。
酒足饭饱,将人送走。
雅室里,就剩下刘月瑶和刘长富。
刘长富问刘月瑶:“瑶儿,咱这样,算不算收买官府?我咋有点心虚呢!”
刘月瑶怔了下,随即抿嘴一笑。
“咱这叫拓展交际,打点关系。”她纠正着。
甭管哪个时空,哪个世道,都是人情交织着的。所谓的人际关系网,其实就是利益交换。
跟县令商大人如此,跟吕姨如此,跟顾文清同样如此。
利益的交换,心安理得。
“听先前商大人的意思,刘大壮这只算是杀人未遂,顶多也就是照着故意伤人罪来处罚。”刘月瑶出声道。
“这罪过,可大可小。小嘛,也就关押个十天半个月,便放出来了。大的嘛,三个月半年也是有的,收监候审,所谓官字两张口,咋样都是官老爷们说了算。”
刘长富点头,方才他在桌
上,也听到了。
“咱是苦主,先前商大人问了咱的意思。瑶儿,这事儿你打算咋样收摊?”他问。
刘月瑶勾唇:“原本是想要联名上书里正伯那,把刘寡妇一支全部撵出去。后来思来想去,觉着这法子行不通。咋说,刘寡妇跟咱老刘家也算是本家,明着来,太绝了,与其咱主动撵人,不如让刘寡妇跟刘大壮两家自动离开木家村。”
刘月瑶讶了下:“那,你是有了主意?”
刘月瑶笑了,“我不止要他们在木家村待不下去,还要他们临走前再退层皮!”
再说这边,刘家两兄弟来到镇上本是想探望刘大壮的。
兄弟两个到了镇上才一打听,才晓得昨儿来抓刘大壮的捕快虽是本镇的,负责这一带的治安。可是刘大壮被捕后,就已被连夜派人送去了县城的大牢里。
两兄弟只得先返回了村子,把这一情况跟申氏说了。
“这回算是闹大了,大壮人都已被连夜送去了县衙大牢了!”刘大强在那一脸凝重的道。
“进了那种地方,好好的人,都能屈打成招。即便是被诬陷的,那些牢头啥的,势利眼,不死也得褪掉一层皮!”刘大力也跟着道。
申氏一听孩子的两位叔伯这话,坐不住了。
“咋办?咋办啊?”妇人六
神无主。
刘大强跟刘大力接着道。
“进了那种地方,你不去打点关系,关个一年半载的都出不来。”
“牢饭不好吃,纵使就关三五日,也得去打点关系!”
申氏的大儿子也接着话茬:“我记得前年咱村尾的那个柳叔进了大牢,他那俩儿子就是连夜就赶去了县城打点。在县城一呆就是三五日,到处跑关系找人,这才把她爹捞出来的。”
申氏一听这些,顿时没了脾气。
“成,那咱也打点吧!”她道,也将刘寡妇送来的二两银子,全部送到了两位叔伯的手里。
“大哥四弟,老三的事儿就全靠你们了……”
“大牛,你收拾几件你爹的衣服,跟你叔伯一道儿去县城!”
两汉子收好钱,对申氏道:“弟妹你放心吧,这种时候,咱不帮你谁帮你?”
“那就这样了,我们这就去县城碰碰运气!”
申氏目送两位叔伯和大儿子离开家门,这才在闺女的搀扶下回了屋子,坐在屋里接着抹泪。
刘大壮的事儿,成了村里人,乃至跟近一带村民们热聊的话题,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个。
刘大壮为嫂出头,操刀要杀刘月瑶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的到处说。
他们这户刘家人的在木家村原本就很凶神恶煞的形象,这会
子更是登峰造极了。
大白天,村民们都不敢往刘家人这边门前走。
好多小孩子不听话,爱闹,大人就拿刘大壮来吓唬,且百试百灵。
接连几日过去了。
刘大壮还是没回来,申氏在家,望穿秋水,眼泪都快要哭干了。
在刘寡妇的怂恿下,她将这一切都归根在刘铁柱一家上。
于是。不哭的时候,她就站到村口的分岔路上,照着刘铁柱家工地的方向闭着眼睛骂。也不指名道姓,但是村人都晓得她在骂谁。
刘铁柱和林氏气坏了,苏大忠和鲍桂云也都气坏了。
妇人们要回腔,被刘月瑶给拦住了。
“由着她骂,她骂得越凶,骂得越狠,刘大壮就在牢里关得越久。”她道。
林氏和鲍桂云她们这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