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也犯了难。
“若是其他几房,我带着你去拿就是了。可这二房……死傻瑶不好惹!”贺氏道。
刘翠翠也好郁闷。
“我不管,总之,人家今个好不容易吃到野小蒜粑粑,说啥我都要吃个够!”她坐在那,拍着桌子嚷嚷起来。
贺氏赶紧过来哄。
“翠翠乖,甭哭,没了二房的,还有咱自己家呢。我早上瞅见富小子的媳妇从外边回来的时候,手里边提着些小野蒜,等会指不定就送来了。”谭氏道。
果真,还没过一会儿,李氏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只碗,碗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才走进门,就嗅到一股子焦糊味儿。
“哎哟,这都啥呀?”贺氏皱着眉问。
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娘啊,方才富小子的媳妇带回来些小也算,儿媳看着鲜,就给弄成了野小蒜粑粑,可是没把控好火候,这就给弄成了这……”
贺氏拿起一只来放在眼前一瞅,果然瞅见了一条比草还要粗的野蒜。
“还真是!”贺氏摇头,不忍直视。
刘翠翠手脚快,上前拿起一只就放嘴边咬了一口,还没嚼几下,就赶紧往外吐。
“妈呀,好难吃!”她道。
有了先前二嫂做的野小蒜粑粑,这大嫂做的,简直……
贺氏也尝了一口,也吐了。她没好气的瞪着李氏:“啥意思啊?拿几个粘了锅的来糊弄我?
”
瞅李氏那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贺氏就来气,一把推开她,瞪着小脚冲出了屋子。
一口气来到了灶房。
刚进灶房,她就被一股焦糊味儿给呛到了。
接着,便瞅见外面的小锅里,一锅黑得跟焦炭似的东西,都没个形状。
相比之下,送去给她的那碗,还是矮子里的长子。
“老大娶了你,也是娶了个讨债的鬼!这啥玩意儿?回头把我儿子孙子吃出事儿来,我跟你没完!”贺氏指着李氏的鼻子,训了几句,闪身回了东屋。
一看,急了。
“哎呀翠翠,这玩意儿不能吃,吃了会闹肚子的!”
贺氏过来抢夺刘翠翠手里的碗,却被刘翠翠躲开了。
“娘,我肠胃好,没事儿。”刘翠翠端着那碗焦糊了的野小蒜粑粑,在那梗着脖子吃。
“翠翠啊,你方才不是说不好吃吗?”贺氏又问。
“不好吃,也总好过没有的吃啊!”刘翠翠道。
贺氏听得一阵的心疼。
“都怪娘,这阵子忙晕乎了,忽视了你!”贺氏自责道。
刘翠翠摇了摇头,“不怪娘,我晓得娘这阵子忙,过阵子会给我补回来的!”
很快,一碗焦糊的粑粑也下了肚……
另一边,刘铁柱带着众人在工地那热火朝天的忙着的时候。
刘月瑶把家里交给刘长生看管,和林氏一块儿送饭菜来工地。
林氏在那招呼着
众人歇息,吃饭,分发野小蒜粑粑。
刘月瑶则挎着篾竹篮子,去了远处的田埂,掐蒿子去了。
刚长成的嫩蒿子,拾掇出来,晾晒干了再装袋收存。
本草纲目里曾有记载:蒿子营养价值高,跟荞麦一样,都有调理肠胃的功效。
揉掉水分的蒿子,便于保存。一年到头,啥时候想要吃蒿子粑了,都可以捻一撮出来揉粉。捏成小巧圆润厚薄适中的蒿子粑粑,在油锅里煎到两面金黄。吃在口里,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咸味。
甭管是早上搭配稀粥,还是夜里就着面汤。都是一道可以饱腹的小吃,纯天然无公害。
这边一篮子快要掐满的时候,村口那边,刚出月子没多少天的王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工地这,带着哭腔道:“爹,二哥,你们快去看看呀,我家长华快要不行啦……”
“啥?”刘老头惊愕一声,
刘长富接着急问道:“早晨我回来的时候还见到他了,那会子不还好好的嘛,咋就不行啦?”
王氏在那拍着大腿,“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啊,他方才突然说肚子痛,上吐下泻,皮眼里还拉了这么长的白色长虫来,吓死人啦……”
一听这话,刘老头和刘铁柱,还有刘长富都丢掉了手里的工具,朝这边过来。
“老三呢?老三哪去了?”刘老头问。
“早晨吃了饭,就不晓得跑哪
去耍了!”王氏哭着回答。
“天杀的,咋当爹!”刘老头很是不悦。转头看了一圈边上的人,问:“瑶丫头呢?她不是会医术吗?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没瞅见,我记得方才她跟二婶一道来的啊!”刘长富应道。
他跟刘铁柱也跟着找了一圈,均没见着刘月瑶的人影。
事态紧急,刘老头想了想,直接对刘长富道:“我跟你二叔先回去看看,长富,你赶紧去请隔壁村请满伯来。”
“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