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小厮从车厢里抱下来一个八到九岁左右大的小少年,急吼吼朝宜春堂跑进去。
接着,一个丫鬟跳下来,从车厢里扶下来一个衣着得体,却风尘仆仆的年轻妇人,跌跌撞撞的跟了进去。
“大夫,大夫,快,快来救救我家公子!”
小厮进了门,眼睛环视了一圈大堂,然后急忙朝童老大夫的方向奔去。
童老大夫刚接待完刘月瑶,正拿起一个药单帮顾客抓药,瞅见这边的情况,忙放下药单,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
“快,抱到这边来。”
童老大夫随即把抱着昏迷小少年的小厮领进了左边的一间空诊室,示意他将人放在旁边的木床上。
“小公子什么情况?”
童老大夫一边给那孩子检查,把脉,翻开眼皮,一边询问。
这时,跟在后面的年轻妇人也过来了。
听到童老大夫的问话,妇人惶白着脸答道:“我们是从县城过来的访亲的,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儿说他心口又慌又闷。遂,我让下人赶快些,想着到了镇上,让他好好歇息。谁知,还没到镇口,他又说心口绞痛,不大一会儿就,就不省人事了……”
妇人说着,脸上的泪就下来了。
边上的丫鬟忙给妇人送上手帕,满脸焦忧的道,“老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
公子啊……”
妇人接过手帕,拭着脸上泪,小声的抽泣着,脸上愁云密布。
老者闻言,肃起了脸,扯开小少年的衣襟口,在他的心口处和周边抚了抚。
一双花白的眉头越皱越紧。
随即,他收回手转身吩咐后边候着的医馆伙计,“快,去后院煮一碗定心汤来。”
医馆伙计应声转身离去。
这边,妇人焦急的问老者:“老大夫,我儿怎样了?”
“从令公子的症状看,应是犯了心疾之症。且这心疾怕是困扰小公子有些年头了吧?”
妇人点头,声音夹着一丝哽咽:“我儿打小体弱,这心疾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怜我儿还没学会吃饭,便要先学会喝药……”
“夫人,您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小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丫鬟轻声劝道,又从怀中抽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妇人递过去。
“心疾之症无法痊愈,只能靠药丸长期压制。令公子这趟必定是路途劳顿马车颠簸所触动的。”童老大夫叹道。
妇人接过帕子,抹了眼角的泪水,问童老大夫:“老大夫,我儿会没事吧?几时能醒啊?”
“令公子喝完了定心汤,不多时就会醒。只是……”
妇人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又被童老大夫后边未说出口的话紧紧的揪起。
“只是什么?”妇人颤声问:“还请老大夫直言相告!”
“哎,令公子的病……”
“定心汤来了!”
童老大夫还没来得及将后边的话说出口,被匆匆端来了一碗药汁的医馆伙计给打断了。
童老大夫接定心汤,医馆伙计则熟练的绕道另一边,将木床上的小少年托起成半坐状态。
只见伙计怀中的小少年,脸色苍白的透明,双目紧闭,唇瓣乌青。
童老大夫用勺子喂小少年喝定心汤,可是他唇角紧闭,丝毫没反应。
即使强行撬开他的嘴把药汁灌进去,黄褐色的药汁也是顷刻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为何灌不进去?不喝药,怎么能醒?老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眼瞅着童老大夫手中碗里的药汁都要见底了,小少年还是半滴都没喝到肚子里,妇人急得又哭了起来。
“师父?”
伙计看了一眼童老大夫,也焦急的唤了一声。
童老大夫皱着眉,放下碗站起身来,摇头叹道:“看小公子这情况,怕是不妙!”
妇人一听这话,脸色刷地就白了,双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
幸而边上的丫鬟一把将她扶住。
“老大夫,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我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他若是去了,我,我……”
妇人说着,就要对童老大
夫跪下去。
童老大夫将她搀住,沉声道:“夫人且听我说。”
“定心汤,只是权宜之计,顶多让令公子缓过一口气。可从眼下这情况看,令公子这回病发凶猛,定心汤也无济于事了。现在唯一的法子还是对症下药!”
“夫人,令公子平日在家都是吃什么药来压制心疾之症?”
妇人想了下,答:“灵芝保心丸。”
童老大夫点点头:“那还得吃灵芝保心丸来压制。”
一听这话,妇人更是哭丧着脸。
“这趟我们见出门就四五日,他的病情近些日子也很平稳,所以便没有带灵芝保心丸在身上!这下如何是好啊?”
童老大夫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