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滚……滚开啊!”一道凄厉的叫声从殿中传出。
房门瞬间大敞,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径直冲了出来。
“皇……皇上!”
乌泱泱一片人围在跟前,吓得那侍卫腿软的当即倒地。
与此同时,柳莺莺主仆、以及别有用心的皇后三人如遭雷劈。
心中齐想:怎么会是她?!
“皇后娘娘……”
只来得及穿上大艳粉肚兜披着里衣的女子,泪眼婆娑地哭诉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像个疯婆子一样嘶吼。
“皇后娘娘,救救奴婢,是郡王妃害的奴婢!”芍香衣衫不整跪在地上高声诉苦。
在被人撞破的那一瞬间,芍香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完了,害她的怎么能安然无恙地留在这世上享尽荣华。
“还有柳大小姐!您也亲眼目睹过郡王妃在此跟男人厮混,您也是目击者,一定要为奴婢作证啊!”
此话一出,柳曦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原先还对柳大小姐抱有同情目光的人,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纷纷看向人。
“柳大小姐怎么不说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能明哲保身吗?”见人不语芍香大声质问起来,“是你撞破郡王妃和侍卫的奸情,却让奴婢当了替死鬼,您心中当真没有半分自责?要知道若不是奴婢为您挡了煞,今日被人污辱糟蹋的便是你了!”
“大胆贱婢!你什么身份竟敢对我女儿大呼小叫!”国公夫人一巴掌甩了过去。
“啊——”芍香的嘴一下子被打破了,整个人看上去却更加犀利了。
“柳大小姐!奴婢可是亲眼看见您为了逃跑用金簪狠狠扎伤了郡王妃娘娘!您就算不承认,郡王妃身上的伤也骗不了人!”
芍香愤怒地瞪着柳曦潋以及那个夺走她清白的侍卫,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一个受不住瘫在地上嚎啕不已。
这场闹剧阮白薇大约是听明白了。
阮白苏那贱人为了金蝉脱壳,让芍香做了替死鬼,而这柳曦潋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背刺了阮白苏——
无论真相如何,于她来说是莫大的好事。
皇后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大呵芍香:“你这丫头,自己跟人厮混被撞破,怎么还反口污蔑姐姐!”
“皇上,这丫头说的定然不是真的。姐姐那样知书达理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一个低等卑贱的侍卫鬼混?这简直难以置信!”
阮白薇看着江凌难看的脸色,一边训斥芍香,一边忙着帮着阮白苏说话。
她知道皇帝疑心甚重,她越帮阮白苏说话,他心里的怀疑便越重。
直至爆发——!
“有句话皇后难道没听过?”不等皇帝说话,楚怡君冷飕飕的话已经飙了出来,“不管家里的男人怎么样,外面的屎没吃过都是香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尴尬起来。
可尴尬归尴尬,话糙理不糙的,万一让她说准了呢。
太后:“皇帝,今日大宴却发生秽乱宫闱的大事,不管这宫女说得是真是假都要好好的查!”
太后就算再不喜阮白苏,但事情毕竟发生在皇宫,阮白苏若真在皇儿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倒不失一个除掉她的绝佳机会!
“皇上,臣妾觉得事有蹊跷。”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端皇贵妃徐盈突得为阮白苏辩解。
“今日宫中大摆宴席,郡王妃怎么可能会在您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恐有人设计谋害。”
“皇贵妃这话说得可真好笑!”楚怡君向来看不惯徐盈的假正经张口直怼,“先前大家以为是柳小姐之时,你不出来说话,眼下偷情者成了郡王妃,怎么就成了被人设陷?”
“依臣妾看郡王妃偷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若不是真的,眼下她为何不敢现身?正如那丫头说得,郡王妃身上有伤便是真,无伤便是这丫头说谎构陷。”
“如此简单明显的道理,皇贵妃姐姐怎还不会判断?”楚怡君冷嗤一声,“恐怕皇贵妃姐姐不知是假,包庇才是真吧!”
皇贵妃也不让她面无表情地说:“既是如此,那淑妃妹妹可否解释一下,为何莞昭仪身边的宫女先前都未看清人,就直言了当的确信里头之人就是柳家嫡女?”
这话就说得很微妙了。
谁能想到,端皇贵妃和楚淑妃一来一回的‘搏斗’,最后却把这股东风吹回到了莞昭仪身上。
面对神色各异的群臣和官眷,柳莺莺此刻再也忍不住。
她想不明白柳曦潋是怎么脱困的,但今日肯定是无法坐实柳曦潋的罪了。
此一去,她跟柳国公府跟太后便算是真正的死敌,再也没有丝毫亲情可言……她的人生、她将来的晋升之路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更要命的是她忽地想起,柳曦潋那贱人曾经在她头上拔去过一支金簪。
倘若这丫头说得不假,郡王妃偷情真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