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晃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元宵佳节,今晚宫中大摆宴席,而在建章宫的‘阮白苏’却没什么兴趣。
他甚至都不想出席,奈何精虫上脑的狗皇帝带来了华服,让下人千叮咛万嘱让她晚间务必出席。
要不是为了白苏,江焕羽才懒得管他。
但他眼下还有别的事需要操心,他看向萧瑟,带着人皮面具的一双柳叶眉蹙在了一起。
“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萧瑟也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也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已经有十日没有收到白苏的信了。”
“你们天下第一个阁能人义士这么多,找不到一个人?况且还有天罗地网可以用!”
说起天罗地网,萧瑟的脸色更差了,“这是地网传信你看看,看完再看这份天网密函。”
江焕羽闻言迅速地打开了附着地字的密函,上头写着寥寥数字。
「兵部侍郎谭勇因换帐篷一事对小姐心生记恨,五日后到达蜀中兵器建造营让小姐督造,督造营夜半受袭,小姐不知所踪。」
这封信,江焕羽是忍着怒火看的,白苏无缘无故失踪,期间没有谭勇的手笔,打死他也不信!
下一封天子密函。
说的事更加诡诞。
「阮白薇冷宫泄愤,打残柳萋萋并命人玷污其清白,柳莺莺知晓不阻拦,跟宫女秋霜密谋在元宵佳节先拉皇后下马,后设计毁去柳国公嫡女柳曦潋的清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乌七麻糟的!”
“郡王妃——”
忽地,外头响起了喊声。
‘郡王妃’还未回应,外头的人便旁若无人地推开了房门。
瞧见萧瑟,面上顿时露出大惊的神色。
言语指责起来:“身为郡妃,男女有别的道理都不懂,实在太不像话了!”
“还有你这刁民!”
来人是太后身边的亲信——陈嬷嬷。
她是宫里的老人,背靠太后这座大山,连皇帝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嬷嬷,旁的后妃更是不敢怠慢她,宫中的下人也是每每讨好她,以至于给人惯的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你这刁民!郡王妃的寝殿也是你能进的,没规没矩不像话,难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该当何罪?”
萧瑟瞧她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有毛病吧?
我和你很熟?
萧瑟淡淡一笑,一挑眉毛:“按照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郡王妃有一腿了?”
“你!”
“难道不是?嬷嬷不就是想用这个理由好处置郡妃吗?既然如此,你还不快些禀报太后娘娘,好叫太后趁陛下不备,趁郡王不在京中,赶紧处决、斩草除根。”
“你在胡说什么!”
陈嬷嬷的脸色猛然大变,“这等大事,岂是你一个贱奴能插嘴的!简直不知死活!”
“来人——”
“掌嘴!”
站在陈嬷嬷身边的几个小太监一听,猛然冲上去,凶神恶煞的要去揪住了萧瑟的头发,想要狠狠将他的脑袋往地上按狂甩。
萧瑟眉心嫌弃的一拧,他这性子哪里能任由这些人欺负,装也不装,当即抬腿一脚就踢在了一个小太监的膝弯上。
“啊——”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地响起。
陈嬷嬷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个贱奴,竟然敢在太后的宫里大打出手,不要命了!”
萧瑟朗声怒喝:“你这阿囋婆,竟敢空口污蔑郡王妃,眼中可有皇家律法?该不会是仗着太后的势力,为所欲为吧?”
陈嬷嬷万万没想到这个小白眼会如此牙尖嘴利。
这小白脸在张狂什么?
难不成真以为借着阮白苏的势,她就会怕他这个毛头小子?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陈嬷嬷怒目圆睁:“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独处一处,能在里面干什么好勾当?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罢,她还独自嗤笑起来,“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是奸情被撞破恼羞成怒了!”
“说够了没有!”
‘阮白苏’一声怒吼,怒火上涌的眼神直嗖嗖地射在了陈嬷嬷身上,“老巫婆你说够了没有!”
“老子……老娘爱跟谁在屋子里就跟谁在屋子里,你瞎逼逼个屁!这是老娘王府里的府医,给老娘救命用的,连你家皇帝都没话说,你一个下人叽叽歪歪的说个屁啊!”
“看给你牛的。你只是太后身边的奴才,奴才是什么意思还用本郡妃跟你解释?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本郡妃是皇家命妇,是主子,你一个贱奴何敢做本郡妃的主?还是说,你这么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让你故意刁难、污蔑本郡妃的?”
“你……你们!”
看着阮白苏和萧瑟那两张嚣张的嘴脸,陈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鼻孔里呼哧呼哧地不断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