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君这话,别说是江凌不高兴了,就是太后也不高兴。
板着脸呵斥:“丽贵妃休要胡言。”
丽贵妃大约也是察觉到自己的话映射到了皇帝,红着眼不忿地瞪了眼江凌便垂下了头,但大逆不道的话终究是没了。
太后看她还不算太蠢,开口缓和,“丽贵妃性子骄纵皇帝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也是为你好的。”
“这么些年,她给你教养了一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该为了个祸乱朝纲的女人对她动手。”
江凌冷若冰霜的脸毫无缓和,太后只能继续当和事佬。
儿子是个冲动的,但她不能冲动地顾大局。
人家丽贵妃的父亲在前线帮你剿匪,你后脚就废了人家女儿,你叫荣安侯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想?
“皇帝,整件事情哀家都听说了,是柳莺莺带孕侍寝抢夺旁人侍寝机会在先,是她坏了规矩,不处置难以平后宫之怒,皇贵妃在这件事上没有丽贵妃做得好,哀家已经派人说过她了,至于丽贵妃,她行事确实莽撞,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太后想做好人。
既然皇帝喜欢这贱蹄子,就先留着,后宫又不缺美人,再不济就小选一下,给皇帝安排几个美人服侍,等他厌倦了柳莺莺,怎么处罚还不是她这个太后一句话的事。
为了个女人跟儿子离心的确不值。
况且,柳莺莺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庶女生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庶出,她看不上。
“皇帝你喜欢柳莺莺,留着就留着吧,但封贤妃一事有欠妥当,看她怀皇嗣辛苦的份上,哀家做主给她封嫔了,一宫主位,已经不算委屈了。”
江凌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声开口,“后宫的事情母后做主,儿子没什么好说的,但皇嗣事关国运,不能不罚!”
“莞贵人带孕侍寝是朕批准的,再者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为了朕她宁愿抹黑自己的名声,朕心疼!至于孩子……掉了更不是她的错。”江凌把目光落在了丽贵妃身上。
继续气人:“莞贵人无辜被冤被害,着,晋为昭仪。丽贵妃忤逆顶撞皇贵妃在先,执意迫害莞昭仪在后,致使皇嗣难保,不能不罚。”
“介于你育有双胎的份上,就贬为淑妃,褫夺封号,继续做你的楚淑妃去吧。”
“什么?!”楚怡君不敢置信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不满?”江凌冷笑起来,“要不是太后为你求情,你以为你的份位跌到淑妃就完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至于旁人——”江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在了宋若伊的身上。
“宋答应,可总算找到你了。”江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人,看得宋若伊头皮发麻。
她跪在地上,唤了一声便不敢说话了。
“莞昭仪的孩子是你撞掉了,朕罚你你可有怨言?”
宋若伊深知自己的催命符来了,但她尚且有底牌还能一挣!
她把头深深扣在地上,“嫔妾知罪,甘愿领罚。”
“很好。”
“那就杖打五十,打入冷宫吧。”
“什么!”宋若伊的双眸顿时睁大了。
她一个弱质女流,别说杖打五十了,就是二十她也受不住啊。
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分别!
这时已经晋为昭仪的柳莺莺突然出言:“皇上,宋答应也是奉命行事并非出自本意,打入冷宫太严重了,还是从轻处置吧。”
柳莺莺出言求情可不是因为善良,而是怕宋若伊被人扔进冷宫,让旁人发现冷宫里的秘密。害她功亏一篑!
还没到用这张牌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她的计划!
江凌心疼地望着:“就你心软!”
转头看向宋若伊,“杖打五十,贬为选侍。还不谢过莞昭仪!”
「我谢你大爷,还不是要杖打,就算不用去冷宫,她也只有等死的份!」
但她不敢有怨言,“嫔妾谢过莞昭仪。”而后话锋突转,“嫔妾撞倒昭仪受罚却是罪有应得,但是今日之事事有蹊跷,嫔妾怀疑是有人暗中陷害昭仪娘娘小产的。”
听到这话,过去拉扯宋若伊准备杖刑的宫人顿时不敢动了,江凌皱着眉挥了挥手,“接着说。”
宋若伊点了点头说了句,“嫔妾唐突。”然后把自己的左脚连带袜子脱掉了。
宫人们压根不敢看后宫娘娘的玉足,就连太后和丽贵妃这些皇家命妇都深深一惊。
在他们齐国,女子轻易不露脚。
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玉足的只有风尘女子,显然宋若伊为了活命豁出去了。
江凌面色不太好的质问:“你搞这么一出干什么?”
“皇上请看嫔妾的脚背。”皇帝是她的男人,别人不好意思看,他可正大光明看了个仔细。
宋若伊的脚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痕,雪白的玉足踩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