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薇闻言脸色骤变。
这是要软禁她的意思?
凭什么!
不甘的她直逼龙目:“敢问陛下,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软禁臣妾?”
“臣妾为你呕心沥血、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软禁臣妾?还有柳萋萋和柳莹莹那对贱人的事!”
积压在胸口的不满终于爆发,阮白薇无视朝臣跟皇帝对峙起来。
“7年了,臣妾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就这么被人害死了,臣妾不甘心!那害死臣妾皇儿的贱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倒是陛下。”阮白薇笑中带泪地看着他,无情狂笑,“明明也是孩子的父亲,却因旁人有孕忽视臣妾,你可曾问过臣妾伤不伤心?可曾切身处地地为臣妾想过?”
“臣妾不蠢,知道小产之事另有蹊跷。柳萋萋只是个无宠之嫔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叫臣妾滑胎。她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中宫嫡子被人害死,陛下不派人去查,反倒四处为难臣妾,为难臣妾的家人,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陛下这么对待臣妾!”
“做错了什么?好一句做错了什么!”江凌龙颜大怒,厉声喝斥。
一桌子的菜瞬间被他掀飞了,倒霉的御史被溅了一身热汤,烫得他差点原地起飞,却因御史严于律己、当为表率的职业操守,硬生生的给抗了下来。
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而跟这倒霉御史有的一拼的是他的主君大人,江凌一张脸气得血红怒骂:“那朕问你,云文悠贪污受贿把持户部为己用一事,你知不知情!”
“你们阮家知不知情!!!”
君王雷霆震怒,皇后面色苍白难看被吓得如同雷轰电掣了一般,呆在了原地,哑然失声。
阮平章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唇角一抽,一个滑跪猛地跪倒在了江凌跟前,大声嘶吼:
“陛下明鉴!我们阮家忠心可表!云尚书贪污一事我们确实不知情啊!
十年前微臣只是户部一个叫不出名的小官,凭微臣当时的身份连尚书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协同贪污?这显然不合理啊!
请陛下明鉴,莫要听信小人言,与皇后离心……”
阮平章说得赤诚忠心,转头看望向女儿的目光却带着深深自责。
“皇后庶女出身是微臣这做爹的没本事投胎。可皇后娘娘自姑娘时便是个知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是在整个京都叫得上名,顶顶好的姑娘。陛下与娘娘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能顺利走到这一步,不会看不到娘娘的付出和心血。
皇后今日失言,是因痛失皇嗣情绪失控,又被云府一事刺激并非有意顶撞陛下的。
还望陛下念及已逝的皇嗣和过去的恩情,饶过皇后吧!”
语毕,阮平章就一头磕了下去。
身旁的阮白薇也终于有了反应,红着一双水眸,悲痛欲绝、黯然神伤地看着江凌。
看得江凌心中起了一股腾升的、难以压制的滚滚杀意。
江凌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这对父女,他们表面看上去伏低做小,实则却处处威胁挟制。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能顺利走到这一步,不会看不到娘娘的付出和心血」?
他指什么?是指他们阮家的从龙之功吗!
放肆!
简直放肆!!
你阮平章能有今天,你们阮家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朕的恩赐!
权利、地位和富贵,都是朕一手促成的,朕能给你滔天权势、万贯家财,同样也能在一夕之间收回,叫你们享受了半生的权势富贵,荡然无存!
朕,是天下的主人,是天下人的主人,天下是朕的囊中之物,天下人皆是朕的奴仆。
既是奴仆就要做主人最听话最顺手的刀,如果这卑贱的奴才有了二心。
杀了便是。
奴才嘛,比比皆是。
“阮爱卿的话朕知道了,你和皇后先起来吧。”江凌淡淡地看着两人又道,“皇后凤体欠安,扶着你家主子回长乐宫好好休息。”
被圣上目光注视的长御琳琅忙垂首点头,拉着皇后离开养心殿。
皇后不悦但对方才的君王之怒,仍有余悸。
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暗自忍受。
男人嘛气消了哄一哄,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废她的后位吧。
若真这样会让人以为他们的这位皇上朝令夕改、不念人情的。
江凌重面子不会给人一丝口诛笔伐的机会。
殿中的人随着皇后的离开沉默了。
这么一闹,让户部贪墨一案变得更加棘手和尴尬,御史台和内辅阁的几位大臣不由得看向了徐闻之。
他是大理寺卿又是端皇贵妃母族的人,皇后失德,皇贵妃是如今这后宫最有实权的妃子,按着陛下的宠爱和膝下聪慧可人的大皇子……
那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