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君从前身为淑妃就是个嚣张跋扈嘴里吐凉风的主,如今成了丽贵妃更加作威作福的有恃无恐。
江凌也知道她这毛病,但却从不阻止,只要她不要作得犯了人命,江凌还是很愿意宠的。
毕竟她阴阳怪气的时候格外的风情无双。
“依臣妾之谏,柳答应以下犯上的几率实在不大,就冲这钟粹宫偏殿的穷酸劲儿,她就没这嚣张的资本,那便是——”
楚怡君意犹未尽地看向了珍嫔。
珍嫔面色憔悴地再那儿疯狂摇头。
“贵妃娘娘说得有理,柳答应姐姐连皇后娘娘的大封宴都穿得如此普通,定然是个谨小慎微之人,以下犯上应当是不会的吧。”这位说话恭谨的是一名叫不出名字的宫妃。
她一身鹅黄色的宫服软萌在身平添些许俏皮,倒是让人眼目一亮。
江凌的目光在宋选侍身上打量,那宋选侍很不‘小心’的对上圣恩揣测,细弱可闻地‘呀’了一声,娇红着脸垂下了头。
“……”楚怡君一瞧就知道江凌的狗毛病犯了,可眼下她也不生气。
后宫佳丽那个多,她若是每个都生气,还不气得她英年早逝。
左右不过是个妖艳贱货罢了。
再说了,陛下吃腻山珍海味想吃些狗屎她还能拦?
丽贵妃唇边挂着笑眼底却是冷霜,“宋选侍这话倒是提醒本宫了,内务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大封之宴何其重要,六宫诸妃彰显陛下颜面,这种事也能懈怠?”
“只怕不是懈怠而是苛待了。”端皇贵妃言语肃穆,眉宇间隐有严厉。
“端姐姐也这么想,倒是跟妹妹想到一块儿去了。内务府的奴才惯会捧高踩低,欺负无宠妃嫔,前些日子本宫甚至还瞧见珍嫔穿着秋日的纱裙呢。”
“这么说来,嫔妾好像也见到过珍嫔姐姐宫里的下人到处借炭,说是珍嫔姐姐冷得发慌!”
“啊?可嫔妾今日见珍嫔姐姐参加晚宴穿的是最新制的冬衣,这厚厚的袄子比皮裘还厚,怎么会冷呢?”
后宫众妃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寻常的对话,成功把珍嫔孤立起来成了众矢之的。
江凌就算不想注意她也难。
光她那身五彩斑斓的百蝶纷飞裙就足够晃瞎他的眼。
“咳咳!孩子……我的孩子!”
床榻上被众人忽略的柳答应忽地转醒,只是刚醒思绪紊乱,嘴里念念叨叨的全是孩子。
“娘娘……”
“秋霜我的孩子呢?”
秋霜摸了摸眼泪:“娘娘洪福齐天,皇嗣保住了!”
柳莺莺喜极而泣,和她的贴身侍女抱作一团,转眼间才发现,她这小小的偏殿挤满了人。
皇上和珍嫔相对而立,给了她一种陛下要制裁于人的错觉,她神情一僵,猛得惶恐起身。
“陛下,嫔妾和皇嗣如今都安然,求您看在皇嗣的份上莫要怪罪皇后娘娘和珍嫔姐姐,今日是嫔妾不长眼扰了皇后娘娘的大封喜事,是嫔妾的错,至于珍嫔姐姐……嫔妾与姐姐系出同门,实在不想叫父亲担忧、家族蒙羞。”
柳莺莺把头覆在地上,话语格外的深沉,“过去是嫔妾不懂事,这几日的反思禁足倒是让嫔妾看开了许多事,只要今后还能服侍皇上,为陛下生儿育女,便已经是嫔妾莫大的福气了。至于旁的嫔妾一概不求,只要身体康健、子嗣平安便可。”
这番话说得江凌心泛感慨。
柳氏是怎么从莞常在降为柳答应的,他心里门清,过去的她娇纵无度,四处树敌,连他心尖尖的白苏都敢呵斥,一气之下被贬为答应。
从圣宠到无宠,磨砺的她锋芒不在,温婉懂事的几乎都要震碎了他的心。
“地上凉起来吧。”江凌亲自走过去把柳莺莺抱了起来,言语霸道不容抗拒地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有朕在无人敢对你动手!”
“陛下……”柳莺莺眼眸含泪楚楚可怜地捂住了江凌的唇,“嫔妾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安心,大封之宴刚过,您若是处置国母,对社稷恐有危害。”
“可是娘娘,您如此为别人考虑,可别人却处处嘲讽挖苦,就算您不争不抢,祸事不一样会找上门?您和珍嫔本就不和,珍嫔娘娘如今还搭上了皇后……”
“秋霜住嘴!”柳莺莺脸色微变。
“说下去。”
“陛下!”
“说下去,朕倒是想听听这某些人到底是如何欺负朕的爱妃的。”
柳莺莺娇娇弱弱地缩在江凌怀里,面上露出万般‘不忍’的神情。
得了示意的秋霜把来龙去脉说得清楚,话虽没半分添油加醋却听得江凌火冒三丈直冲天灵盖。
“一个小小的答应也敢以下犯上?你倒是挺会在那里摆珍嫔的款儿啊。是谁给你的依仗?皇后吗!”
君王威慑柳萋萋毫无抵抗力,她腿脚一软便跪了下去,求饶的话还没说,另一声扑通响起,紧接着便是悔不当初的懊悔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