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出来的妈妈说的话在府门外引起了骚动。
百姓们不知事实,七嘴八舌一小会儿就出了数个版本。
为了防止谣言愈演愈烈祸及家门,我给白昼猛使一个眼神。
骤然间,一道浅青色的身影如同猎鹰般狂飞出去,单手抻出剑鞘里的长剑,手腕轻旋。
手中银光稳稳抵在那婆子的脖颈之间,杀意冷呵:“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我王府撒野!”
“还敢冒充柳府的人,我特么拿剑砍死你啊!”白昼举剑刻薄地在人家脖上比划了一刀。
那婆子在后宅耀武扬威惯了,哪见过这阵仗差点吓尿。
“别杀我!我真的是国公府的人啊!”
“腌臜婆还想骗我,昨日我家娘娘刚帮着国公救回她两个宝贝女儿的性命,他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来我们王府面前叫嚣!还敢搬出圣上太后的名头?
我知道了!
你们一定是国公家的死对头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小姐我们报官吧!”
林姨娘面色一僵反应迅速地上前陪笑:“这位姑娘误会误会,我们真是国公府的人,我是国公府的林姨娘,正是珍嫔娘娘的生母呀。”
“我今日正是奉我家老爷的命来向郡妃娘娘道谢的。我家老爷知道王府前几日刚遭了大火,府邸一定缺人手所以送了一些粗使的丫头婆子和……”
“你打住!”白昼挽了个剑花对准了林湘,“你是柳府姨娘?”
“是的是的。”林湘看着银光闪闪的兵器笑脸有些挂不住,悄悄地去推那柄剑,谁知这剑忽地一抖,她玉芝般的手指上骤然渗出许多血珠。
“啊——”她尖叫着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夫人!”身边妈妈嘶吼着跑了过去,眼眶泛红,“欺负人!你们睿郡王府欺负人!”
那婆子索性一块儿坐在地上,尿泪横飞地大呼起来:“大家快来评评理,我们好心好意上门道谢,这郡王妃却让我家主子顶着这么大日头在外头暴晒!
暴晒也就算了,你们王府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免得死在这里白伤国公的心。回去告诉老爷,这谢,她郡妃不收!”
林湘哭哭啼啼地被婆子护在怀里,眼里却满是得意。
她倒要看看,被安了这么一个草菅人命、无视恩客的名头,你阮白苏还怎么有脸在京城贵圈混!
“可是郡妃娘娘到底帮了我家萋萋,我今日前来也是奉了国公的命,一走了之不太好吧?”林姨娘躲在婆子怀里颤颤巍巍地说。
“我的好夫人啊,您是想道谢,可人郡妃想要您的命啊!”
我不冷不热地开口,“难道是本宫去越国太多年了,久到连我们大齐的内宅尊卑都变了?白昼你派个人去国公府问问,一个妾室也配称为夫人?
一个妾室也配代表国公求见本宫?
若是如此,本宫便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是人国公府的规矩,本宫就算再觉不妥,这手也不能伸进国公府。”
白昼一听能搞事,激动地在一旁苍蝇搓手。
立马派了他家脚程最快的护卫前去,保准一盏茶的时间,柳家就得翻天!
林姨娘瞧着势头不对,急得冷汗直撒:“郡妃娘娘何必为此大动干戈!”
我冷眉一拧:“怎么你不同意我派人去寻?”
林姨娘当即点头:“本就是小事没必要小题大做搅了国公清净!”
“再者,本就是您嗜睡,赖到日上三竿都不起,让我们白白在外头等上这般久才起了矛盾。您虽是皇室宗亲但我也是代表国公代表珍嫔过来的,您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吧!”
这姨娘心中憋着气表面却装得十分大度的模样,“不管如何你都是郡妃,国公府和郡府的面子还是要顾的。这样吧,我们也不追究了各退一步如何?”
白昼听着话当场炸毛:“你算那根葱还要我家娘娘让步!你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你一没拜帖二没口信,凭啥你一来我家娘娘就要委屈自己爬起来开门迎客?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皇帝太后啊!”
“你!你这丫头怎么满口污言秽语!”
“我污言我污你妹!你在外头瞎几把乱喊,什么珍嫔国公柳家太后的,把能搬的都搬来砸我家娘娘的脑袋,耀武扬威也不是这个耀法!”
“你!”
“你什么你!就允许你家无礼,不许我家反驳呗。咋地?无礼是你家传统啊!”
林姨娘自诩口才无双却在一丫头处败了北,当场气哭。
“行了白昼,既然这位夫人不同意我们找人去国公府,那就派人去京兆衙门,就说:
有人冒充国公夫人致谢的名头来郡王府闹事不够,连珍嫔娘娘的名讳都拿出来说事,居心叵测,还望严查。”
林姨娘闻言,大惊失色,就连身形也晃得东摇西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