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场子,柳大娘一从屋里出来,就挑了黄家几件错事。什么出嫁的大姑子怎么还能回娘家白吃白喝,又害得她女儿怀了孕还摔着地上,还给摔流产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女儿没推她,是她自己摔的。”黄大婶一听这事又要怪到女儿黄娟身上,就急了。
“这谁知道啊?又没有人看见,我女儿也说不清楚,我知道,她嫁到了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了,胳膊往外拐。”柳大娘一副气愤的样子,“可再往外拐,那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再气她也不可能不管她。我今天来,就想问你几件事,我家姑娘是不是在你们家摔的?她是不是怀了孕了,还摔流产了?”
这话,黄大婶没法否认:“她是摔了,但那是一个意外,我还给请了大夫,大夫都还在这呢。”
把白佩佩扯了进来,表示她没有说谎,大夫确实在这儿。
对着白佩佩,柳大娘还是比较客气的,询问她女儿是否严重,这孩子是否保得住,养胎麻不麻烦,生了以后会不会影响下一胎……
对于女人来说,能不能生育非常重要,这也是柳大娘关注的重点。
白佩佩没有打包票,只说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柳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住了的,只要按她的方子好好保胎,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至于后面的事情,要等孩子生了以后再说。
柳大娘对白佩佩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知道,这孩子生都还没生,人家也不可能把话说得太满。她没办法,只能将枪头再次对准了黄大婶,要黄大婶保证隔一天一个鸡蛋的给她女儿养身体,不管她女儿这胎生的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能怪到她女儿头上。
特别是,若这个孩子有问题,或者她女儿的身体出现了任何情况,都要算在大姑子黄娟身上。
“别怪我说话刻薄,这事本来就是她惹出来的,”柳大娘指着站在一旁的黄娟说道,“哪家也没有出嫁的大姑子还回娘家住的道理,我女儿有意见也正常,否则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闹不愉快,也因为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流产了。这孩子要平平安安生下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大家皆大欢喜,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她要背一辈子的责任,你们黄家也要背一辈子的责任。”
就这么几次简单的交锋,白佩佩就看出来了,这个柳大娘可比黄大婶聪明多了。人家知道抓住重点,管你有理没理,反正她抓住了一个点,有理无理辩三分,底气十足,怎么也要达成她的目的。
难不成人家真不知道抓住柳娘流产这一点站不住脚?人家就要往黄娟身上靠,就是要让黄家人心虚,这样黄家人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
他们的条件过分吗?
也不过分,人家也没要求你黄家把接回娘家的大姑子赶出去,人家就要求一日三餐要怎么伺候人家女儿,要求后续出了任何问题,责任全在黄家,跟她女儿没有任何问题。
说来说去,保的全是柳娘的利益。
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又有白佩佩这个“公证人”在,以后柳娘要出现了任何问题,他们柳家就能抓住这一点找二回场子。
可以说,柳家这一趟全胜。
不仅最大程度地保全了柳娘,同时还能传出柳家护短的消息,让其他跟柳家结亲的人知道——柳家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想要欺负,也要掂量掂量。
送柳家人离开,又送白佩佩离开,黄大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柳家人这么不讲理,我都这么说了,柳娘不是我女儿推的,她们就是不听,就是要把脏水往我女儿身上泼,这不是逼我女儿去死吗?”
白佩佩不做评价,只重复了自己下次上门时间,让黄大婶别忘了。
回去的路上,白佩佩问夏苗苗:“刚刚在黄家,看出了什么没有?”
“黄娟姐太可怜了,他们都这么说不是黄娟姐推的,黄二嫂也开口了,可柳家人还不讲理,非要说是黄娟姐害的。”
白佩佩似笑非笑:“你真的觉得,柳家人不知道柳娘摔跤不是黄娟推的?”
“啊,他们知道啊?他们知道还这样说,那不是更过分?”
“所以,这才是柳大娘高明之处。如果她承认了这一点,承认柳娘怀孕是自己摔的,跟人没关系,那么柳家人今天跑这一趟就是没理,说不定还得跟黄家人赔理。毕竟,柳娘怀的是黄家的孩子,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还差点把黄家第一个孙子给摔没了……这要放在别家,会是什么下场?”
白佩佩这样一形容,夏苗苗就感觉不好了。她又不是三两岁,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
这事要放在别人家,还用说吗?
稍微碰到一个厉害一点的婆婆,这儿媳妇就要被收拾了。
“现在明白了吗?柳家就是抓住这一点,把责任抛到了黄家人身上,以后柳娘生下这个儿子有任何问题,责任都是黄家人的,跟柳娘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聪明人!”白佩佩说道,“虽然柳大娘的手段确实不光明了一点,但人家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女儿。你再看黄娟,再看你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