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杜余兰按时跑到姜烦家门前骂街,老麦坚持不懈地过去安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刚开始,有好事者过来围观,久了,也就腻了,偶尔多看几眼。
姜烦谋财害死新来灵农邓小伟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传得有板有眼。
白洛明那边倒是意外消停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与此无关。
早晨,姜烦吞服极品气元丹,修炼完毕,眉头皱了起来,丹田灵雾与日俱增,明明已经摸到修炼门槛,却始终无法突破。
不应该啊,他现在的木灵根是中品,不应该卡在炼气三层,怎么回事?
姜烦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正灵力还能增长,说不定增无可增时,自然也就突破了。
门外又响起杜余兰的谩骂,这女人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的,骂人的话一套又一套,每天都换着花样,绝不重复,与时俱进。
热度已经炒起来了,继续下去只会日渐消退,人们的热情毕竟有限。
姜烦决定现在收网,他整理了一下各种物品,确保需要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拿到。
打开院门,杜余兰一如既往地扑过来,姜烦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杜余兰被这反常的一巴掌打蒙了,演戏硬生生中断,半晌才回过神来,发出撕声裂肺的哭嚎。
“牛家村,杜余兰,闹够了吗?”声音平静,却如一颗炸雷,炸得女人全身一抖,眼中冒出恐惧。
他知道了!
杜余兰想到那些惨死的村民,想到自己被拿来威胁的孩子,浑身颤抖。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从光滑的脸颊划落,劈劈啪啪的。
老麦心疼地跑过来,尽显舔狗的本质,指着姜烦骂道:“混账,你来真的?”
“阿兰,别哭了,有大哥在,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一根毫毛!”
杜余兰一听,哭得更大声。
姜烦可不吃这一套,他招谁惹谁了,堵他家门天天骂他,早就该打了。
“过来!”
姜烦说完,径直朝老麦家走去,杜余兰推开老麦的手,紧随其后。
进了院子,双方坐下,杜余兰局促地站在一边,双手纠缠地扭在一起。
姜烦开门见山,率先道:“我听说过牛家村的事情,非常同情你的遭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听从白洛明的命令,损我名声。”
杜余兰俏眉挤在一起,嘴巴开合,几次想开口,又生生憋了回去。
不说,死的可能是她;但说了,那个青面魔鬼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孩子。
“我知道牛家村在哪里。”姜烦继续施压,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扶手。
杜余兰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击中心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上仙,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奴家的无礼,奴家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她洋洋洒洒地把青狼如何屠杀村民,以稚童要挟,逼迫她造谣的事情说出来。
“好胆!”老麦气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一转身就去安慰哭花了脸的女人,语气之温柔,听得姜烦一身鸡皮。
方天宗没有不准杀伤凡人的规则,但动则屠尽一村的恶举还是很犯忌讳的。
再怎么说,方天宗也是披着正派的皮囊,屠村灭族有违正道理念。
“我需要你站出来,当面揭发白洛明他们的恶行,能做到吗?”
杜余兰想了想,缓缓点头。
“好,我们这就去找崔管事,逼他主持公道。麦叔,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老麦轻轻拍打着杜余兰的后背,一脸严肃,沉声道:“我虽然不看好你的举动,但老麦我也跟着去。”
……
灵植堂,宗门下来收租的地方,也是崔管事办公的场所,平时冷冷清清。
如今,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厅堂中央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玄衣锦袍,留着三绺长须。
他眼神犀利,薄唇,双颊内凹,面相略显刻薄。
他就是负责附近灵农诸多事务的管理人,姓崔,大家都叫他崔管事。
姜烦和老麦站在一侧,杜余兰跪在堂前,另一侧站着白洛明、青狼等巡逻队员。
这一架势,颇有几分蓝星古代对薄公堂的味道。
杜余兰哭诉完毕,外面的观众顿时议论纷纷,开始各自站队,指点江山。
“我去,洛明大哥居然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三观炸了。”
“我不信,肯定是这女人污蔑!”
“这和白洛明有什么关系,顶多是治下不明,他也是被青狼坑了。”
“我就知道姜烦不是坏人,这下反转了吧。”
“别高兴太早,看崔管事意思呗,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姜烦的阴谋。”
众人各抒已见,互不相让,吵得跟菜市场买菜似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