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口关。
张郃已经接连数日,没有收到从汉中运来的粮草。
身在袁绍麾下,便一直受颜良、文丑节制,虽然同为河北四庭柱,但张郃地位甚至不如高览。
好不容易转投曹操麾下,以为遇到了明主。
结果到了曹营才发现,曹操这里依旧等级森严。
无论能力如何出众,外姓大将的地位,始终在曹氏和夏侯氏宗亲将领之下。
像那夏侯惇,何德何能,节制张文远、乐文谦?
至于那夏侯渊,有何能耐,节制他张隽乂与徐公明?
即便是深受曹操器重的于禁,依旧只能做个训练兵马的教官。
想要领兵打仗?
战功先归曹氏和夏侯氏,然后才轮得到外姓大将。
至于脏活累活,则都要归外姓大将所有。
例如镇守合肥的张辽,以及如今身在瓦口关的张郃。
粮草始终没有运来,瓦口关的士兵们,情绪渐渐变得焦躁不安。
尤其是张郃连吃两场败仗,如今汉军来势汹汹。
且不说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即便是庞德与马岱,也足够张郃喝一壶。
还有那零陵上将刑道荣,每日扛着斧子,威风凛凛,那叫一个气势逼人。
“曹仁误我!夏侯渊误我!”
“速速快马加鞭,前往汉中催促粮草!”
“若是再无粮草,我等都要死在瓦口关!”
张郃大怒,命令手下亲兵亲自前去催粮。
结果,这一去,便是再也不见。
刘芒则不慌不忙,他深知曹操的厉害,以及张郃的为人。
魏武雄风,靠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可他的后人,却无法贯彻他的想法,只能与世家大族合作,弄了个狗屁九品中正制,彻底令平民失去了晋升通道。
再者,便是以曹氏、夏侯氏为主的想法。
宗亲掌控兵力无可厚非,但过于压制外姓大将,导致曹操的后人,竟然没有可用之人。
张郃身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岂能受得了这口鸟气?
曹操天下无敌,占据优势,一切的矛盾都可以掩埋。
但若是身处劣势,外姓大将的抱怨,就会接踵而至。
刘芒要取得瓦口关的同时,还要让张郃与曹氏、夏侯氏宗亲心生间隙。
如今曹仁到来,地位更在夏侯渊之上。
刘芒不慌不忙,劫了本该送到瓦口关的粮草,顺便抓获了催粮的亲兵。
只是让沙摩柯出马,就轻松令对方开口。
得知张郃这几天的焦躁不安,刘芒轻笑道:“诸位,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得瓦口关!”
“沙摩柯,准备狩猎!咱们此役生擒张郃!”
沙摩柯不解道:“公子,张郃厉害否?是敌方什么级别的武将?”
庞德直言道:“张郃身为五子良将,地位与我军五虎上将一样!”
“这么理解吧,张郃就是关将军,张将军,赵将军!”
沙摩柯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捉了张郃,就等于能捉关张赵三位将军!”
庞德无语,表示不跟傻子玩。
刘芒则满意点头,鼓励道:“这话,你最好当面跟二叔、三叔和赵四叔说。”
“本公子保证,他们打不死你,只会打残!”
沙摩柯连连摆手,他可不想找死。
又是三日过去,张郃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全军准备撤离瓦口关!”
“将军,如今敌军尚未攻关,我等岂能不战而退?”
“如今关内无粮,难道在此等死不成?”
张郃怒骂一句:“我已经尽到为将者的责任!”
说罢,张郃便果断命人准备撤离瓦口关。
瓦口关的小路上,沙摩柯和庞德大眼瞪小眼,随后一起看向了刘芒。
“公子,张郃脑子有病不成,不坚守关卡,反而直接跑步?”
“是啊,公子,咱们这不是守株待兔么?”
面对两位大聪明,刘芒耐心解释道:“你们不了解张郃!”
“此人是名将,骨子里却是一个战场投机分子!”
“官渡之战,胜负未分,张郃就率军投靠了曹操,搞得袁绍全军奔溃。”
“当阳长坂,不敢跟赵四叔单挑,更不敢去追击纠缠,毕竟当真有送命的风险。”
“潼关之战,张郃与夏侯渊,徐晃共同对阵孟起,结果明显划水,三人合力被马超打得狼狈逃窜。”
“种种战绩表明,张郃这老小子,虽然实力不错,但在战场上是不愿意拼死作战。打顺风局,他很顺手,然而一旦打逆风局,他必定率先跑路,保命要紧!”
两人听闻此言,纷纷竖起大拇指。
公子这一通分析,直接将张郃的底裤都扒了个精光。
“如此说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