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回想起来作为凡人素素时候,受过的一切不公,最大的温情也是来自于凡人界时候和夜华的相遇相知吧。
来到这天界以后,夜华便再也没有这般对她了,这便是爱吗。
白浅摇头,如果爱是这般,她宁愿不要。
可想到阿离,她又是苦涩一笑,她的小阿离啊,怪不得一见到他,就觉得很亲切,原来这便是血脉相连啊。
白浅丝毫不顾及旁边仙兵仙侍的目光,自顾自的蹲坐原地,哭的不能自已。
有她作为凡人素素的爱情,有她作为凡人素素的委屈和眼泪。
白浅哭了许久,可被她布置的结界挡住,倒也是没有不识趣的人,夜华这时候还在给天君处请安呢,她就是一个个随便逛逛。
白浅收敛好所有的情绪,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个坚不可摧的白浅上神,张口便让奈奈带她去诛仙台缅怀一番,奈奈不明所以,可看到如今的娘娘变得这么厉害,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路上走着时,奈奈还是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原来娘娘跳了修仙台以后,太子殿下便也跳了诛仙台,被长公主救了,后又养伤许久,奈奈便直接去照顾小殿下阿离了。
素锦天妃在天君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她殿内时,却不知廉耻的想给太子殿下下药,却阴错阳差的和天君成就了好事,天君直接把她封为了天妃,并且永久禁足在她的院子里了,终生不得出。
白浅暗暗咋舌,这素锦对夜华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一个妾祖母,居然还妄想嫡孙身边的位子,这偌大的天族,还真是可笑啊。
想她白浅年少被定为二皇子妃,被个小巴蛇截胡了也便罢了,渡劫化凡也能遇见夜华,还生了小阿离,又在二皇子的背叛后,被天君定给了夜华,他的孙子,她也不说别人什么,她当初也是被天族配了儿子不成又配成了孙子。
白浅微微叹气,事已成定局,她多嘴也解决不了问题了。
看着还如从前一般深邃可怕的诛仙台,白浅深深的感慨着,现在的她虽然也是上神,却还是拿不出勇气再跳一次诛仙台。
作为凡人素素时候的自己,怎么就那般豁的出去呢?
是被夜华伤透了心,被素锦折磨的失去活的信念了吗?又被这吃人的天界伤害的提不起一丁点活着的念头了吗?
白浅待了许久,都不曾遇见有夜华消息传来,想来这个向来愚孝的太子殿下,又是被天君的什么事给绊住脚步了吧。
思及间,白浅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便就去会会这个素锦吧。
片刻,在奈奈的带路下,白浅很快便来到了素锦殿,大老远都能听见有人在哭喊摔砸东西的声音,白浅了然,这是素锦的日子也过得并不舒坦。
素锦不舒坦,她就舒坦了,直接挥开拦住她的仙兵,大步就迈了进去,入眼就是憔悴不已,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四处都是摔碎的碟子茶杯花瓶类的碎片。
素锦抬头看见来人,不自觉的伸手挡住那一抹光亮,片刻后才认出来来人。
素锦呆滞的念叨:
“素素?那个凡人?你不是死了吗?不是你,不是你,你是谁?”
白浅闻言勾唇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素锦:
“这是老身活了十四万年来,第一次听到如此好笑的笑话,想来素锦天妃的日子过得也是十分精彩,比以往更有些活力与真实了呢。”
白浅淡淡的说完。
呆滞的素锦此刻仿佛清醒了一般,张口就问:
“老身?你是谁?你不是素素,你到底是谁?”
白浅不疾不徐的嘴脸勾线,缓声道:
“老身乃青丘帝姬白浅,特来向素锦天妃讨要一件东西。
也为当年作为凡人素素的我向素锦天妃讨要一个说法。”
素锦听完脸色大变,直呼: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素素怎么可能是青丘帝姬白浅,你莫要诓我,不可能的,素素那个凡人,凭什么被太子殿下厚爱,又凭什么给太子殿下生下孩子,那些本来就该是我的
想我素锦一族为了天族戎马一生,我作为素锦族唯一的公主,我从小便心系太子殿下,可我总是没有机会来到这天界
直到翼族和天族开战,天族和我素锦族死伤无数,才终于获胜,天君为了补偿我素锦族,本该让我为太子殿下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可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却阴错阳差的做了天君的天妃,
呵呵,想我素锦族公主,要什么没什么,我不过是心系太子殿下而已,我有什么错?天君的年纪都能做我的祖父了,凭什么,凭什么素素一个凡人可以为太子殿下生下孩子,我素锦就为什么一定要给天君那个老东西做天妃?
既然是素素的出现才使得我没办法做太子妃,那我凭什么不能让素素那个凡人消失,即便我冤枉她,栽赃她,她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即便我付出了那么多,却比不得一个凡人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