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颐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的向荆子言回禀:“主子,纪家的人,在大火之前就已经死了。属下检查了每具尸体,鼻腔内都干干净净,如果是活着被烧死,则鼻腔内会吸入烟灰。”
闻言,荆子言也是一惊,这是典型的毁尸灭迹。“可能判断死因?”
“尸体已经被烧焦,恐怕只能回验尸房请仵作做进一步验尸才能确认。”
荆子言沉声吩咐衙役将尸体抬回验尸房,请仵作验尸。“主子,这里面没有管家的尸身,我记得管家左手是六指,但这里面没有左手是六指的尸体,且我检查过尸体上的手,如果是将六指切割掉,即便是尸体烧焦,但在切割处也能留下痕迹,但这些尸体上的手都未有痕迹。”
闻言,荆子言将手攥成了拳头。一旁的焦震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哭丧着脸说到:“师爷,你所这可如何是好,这薛大人的案子还未破呢,又出来一例灭门案!”
纵然是担心头上的乌纱,焦震对于眼前这个案子,听到柳静颐说的人是在失火前就已经死了,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毁尸灭迹,对于背后那穷凶极恶之徒更是愤恨至极。
荆子言沉声安抚道:“大人,不必惊慌,如今虽然多了件案子,可线索更加明朗了,如今看来,薛刺史被杀一案,与这纪家的灭门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做并案调查。在下认为,所有案件的焦点,在于纪少夫人。”
“大人暂且按耐一下,如今唐子卿已经被拘到府衙,不如我们先回去问问唐子卿,看看他是如何说。”荆子言沉声道。
似是想起什么,柳静颐又在荆子言耳边耳语了一番。随后她去了益合堂,她要去找在纪少夫人的卧房中没有找到的东西。从百合村回到城里,柳静颐和紫苏正要去益禾堂,路上正好碰到冰人馆的李媒婆。
李媒婆拦住二人,将柳静颐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满脸堆笑的说到:“姑娘,为了给姑娘找个好郎婿,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就这几天,疏通打点的费用……”说着她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柳静颐会意,看了一眼身后的紫苏,紫苏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李媒婆。
但这荷包干瘪,单看下来,并未装多少银两。李媒婆瞥了一眼荷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见李媒婆变脸,柳静颐淡淡的说到:“您先拿着吧,如果此事变成,少不了您的好处!”
李媒婆不情愿的接过荷包,打开荷包看了看,顿时两眼放光,这荷包里装的是一粒粒的金豆子。
翻脸比翻书还快,李媒婆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重新换上一副笑脸,陪笑道:“姑娘您就等我消息吧。也就这两日了,我们风来茶楼见!”
说罢拿着荷包扬长而去。柳静颐目送李媒婆,脸色逐渐冷冽。她冷声吩咐:“紫苏,你去跟着李媒婆,看看这李媒婆都跟什么人接触,她拿这些钱,都是打点什么渠道。”
“是,那姑娘自己小心!”紫苏正要走,柳静颐又嘱咐道:“万事小心!”
随后柳静颐独自来到益合堂。柳静颐的直觉告诉她,这兰鹤谦与这起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纪家,她闻到的那股香甜的气味,是麦冬的气味。按照她的推断,纪少夫人可能常年使用麦冬,那作为经常给她诊病的兰鹤谦,不可能不知道。
来到益合堂,此时这益合堂外排起了长队,都是前来抓药的,益禾堂内的大夫们忙的不可开交。兰鹤谦正坐在四方桌旁给病人诊病,见柳静颐到来,急忙起身相迎,温和的问道:“姑娘可是来抓药?”
柳静颐见病患众多,深知不可多打扰,略带急切的说道:““纪家今日失火,纪家的人皆在大火中丧生,纪少夫人也不知去向,知道兰堂主一直为纪家诊病,想看看纪少夫人的素来使用的药方,推测一下纪少夫人可能的去处。”
“哦?纪家走水了,如何就确定纪少夫人失踪?那么大的火,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逃得出?”听闻纪家走水,兰鹤谦的声音平静,语气中未有任何波澜。
兰鹤谦的反应,加深了柳静颐对他的怀疑。兰鹤谦的反应过于平静,甚至都不觉着惊讶。“兰堂主对纪家的大火似乎非常了解,听到纪家大火,都不觉着惊讶,反而更关心纪少夫人!”柳静颐反问道。
兰鹤谦急忙掩饰道:“哪里,我也是刚刚听前来诊病的百合村村民说的,我去给姑娘拿药方。”略显慌乱的兰鹤谦,匆忙间打翻放置在桌子上的药箱。
原本开着的药箱,落到地上后,里面的东西打翻在地。兰鹤谦欲弯腰捡拾,柳静颐阻止道:“我来帮兰堂主收视药箱,还烦您去找药方吧,此事较为重要,我家主人和焦大人都等着。”
“那就有劳姑娘了。”兰鹤谦打了个踉跄,略显尴尬的去柜台内找药方。
柳静颐在帮忙整理一把做工精良的月刃刀引起了柳静颐的注意。同样作为大夫,柳静颐知道,这种月刃刀主要作割除深陷之内瘀腐之用,这也是名医的必备品。
但这种刀一般不单独存放,而是与其他医用刀放在专用的刀具包中,即便是刚刚使用过,用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