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术这就准备买李斯了。
这些公子公主，他都不想招惹，每一个都是巨大的麻烦，会让他深陷旋涡之中。
关键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那一位公子交好，他作为王族中人，只能忠诚于王。
而且相比于秦王政，他的子嗣，赵术看不上。
不管是扶苏还是胡亥，亦或者公子高等人，都不足让他提前下场，为他们站台。
他之前说过尚公主。
秦王政的女儿，各个国色天香，受到了教育自然也是数一数二，但，他现在乃是王族。
注定与这些公主没有缘分。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招惹，在赵术看来，与其欣赏这些公主，还不如去教坊司。
“公子术，这是觉得小妹我资质愚笨，不可救药么？”
阳滋做委屈状，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但是，我也是父王所出，按理来说继承了父王的天赋........”
她自然是看出了公子术的推脱，本来她只是心中有些好奇，但此刻，有些争胜心一下子上来了。
“公主自然聪慧非常，末将只是一介武夫，才疏学浅，担忧无法为公主解惑。”
赵术淡然一笑，朝着阳滋：“既然公主如此看好末将，末将就献丑了。”
“还请公主发问。”
阳滋的话牵扯到了秦王政，赵术不得不低头缓和局势，他有拒绝的底气，但完全没有必要。
在他看来，阳滋只是一时的争胜，并不值得让他硬扛，已显峥嵘。
见到赵术低头，阳滋心中却是有些怅然若失，仿佛什么东西失去了，一下子有些意兴阑珊。
她虽然胜了，却有些茫然。
这一刻，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阳滋身上，阳滋连忙收敛情绪，浅笑，道：“敢问公子术，当今天下，何人可称之为英雄？”
饮下一口老黄酒，赵术轻笑，神态轻松：“敢问公主，当世有人，生于王族，才学惊世。”
“容法术势，自成一派，从此于人间封子，韩国韩非，可为英雄？”
此话一出，章台宫中气氛骤变，只有秦王政脸上笑容不变，一直很是平静。
他对于赵术之言，并不在意。
“韩非虽封子天下，但居秦官而私母国，对于天下一统大势，视若不见，只求一国苟延，不思万民之苦，当不得英雄。”
这一刻，阳滋自然是回答不上来，而是秦王政语气幽幽，道。
闻言，赵术不由得看向了秦王政，目光之中满是怨念，他只是逗着阳滋玩儿。
但是，秦王政插话，这其中的含义就瞬间大变了。
“愣着干什么，继续！”见到赵术沉默，秦王政不由得开口催促。
老父亲亲自为女儿下场，秦王政对于阳滋的宠爱，让赵术有些惊讶。
他清楚这一幕的父女柔情，是扶苏等人一生可望而不可得的。
“燕国燕丹，为国之存亡，礼贤下士，欲以一柄剑而改天下大势，事败之后，为国之大义，悍然赴死，可为英雄？”
若是与阳滋玩闹，赵术绝对不会提及燕丹，但是秦王政亲自下场，赵术也想听听秦王政对于这位少年挚友，中年死仇的评价。
赵术此话一出，阳滋俏脸凝重，忍不住看向了秦王政。
这一刻，章台宫中的众公子与众公主都心头发紧，不安的看着赵术与秦王政。
“燕丹不思进取，不走正道，不求变法图强，欲以一介刺客，而改天下大势，何谈英雄！”
说到这里，秦王政话锋一转，朝着赵术，道：“寡人记得这是阳滋在问你，怎么成为了你问阳滋？”
“放眼中原大地，你觉得何人当称之为英雄？”
见到赵术目光一亮，正要说话，秦王政冷冷开口：“除了寡人之外。”
“王上，英雄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
“一个英雄，注定儿女多情。注定大仁大义，这些都是王者不需要的。”
赵术抿了一口老黄酒，沉吟许久：“放眼当今天下，可称豪杰者众多，无一人可称之为英雄。”
“或者说，这天下的万千庶民，他们才是英雄。”
........
赵术其实也挺想与秦王政煮一壶黄酒，论天下英雄，但是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一个属于英雄的时代。
“这天下的万千庶民，才是英雄么？”
秦王政神色微动，诧异的看了一眼赵术，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观点，在这个时代很多人眼中，这万千庶民，这是供养他们的韭菜。
但是，在赵术的眼中，这些人却被称之为英雄。
“公.......”
秦王政话尚未出口，便见到宗正嬴傒带着王族众人来了，秦王政只好压下心中所想，等后面再行询问赵术。
“臣等拜见王上，王上万年，大秦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