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破,不光是秦赵两国的事情,这个时代的有识之士,都清楚地意识到赵国大势已去。
颜聚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赵国老将,镇守信都,由于武安与信都互为犄角,秦国在西边,防御的主力便一直在武安。
只不过信都乃赵国旧都,故而才会有三万大军镇守,但是,这三万大军,只是一群老弱病残。
如今武安被迫,井陉关以及邯郸都被秦军拖住,短时间根本无力支援信都,颜聚颇有些心灰意冷。
他对于赵国极为的忠诚,但是武安方向秦军十数万,都是擅长杀伐的精锐,又岂是他们一群老弱病残可比。
杨端和能够攻破武安,就可能攻破信都,三万老弱病残,根本守不住信都。
颜聚不是没有下令征集青壮,但,青壮又如何能够与秦军精锐相提并论。
“中军司马,立即向邯郸方向求援,我信都需要粮草兵器……”颜聚目光如剑,沉声下令,道。
“诺。”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唯有想尽一切办法,孤注一掷,企图毕其功于一役。
如今的信都,最缺的便是粮草与兵器,要不然,就算是有青壮,也无济于事,总不能让着青壮拿着农具去杀敌。
颜聚将希望寄托在了邯郸,寄托在了廉颇身上,他也是武将,自然是清楚,相比于廉颇,李牧的处境更为艰难。
一旦邯郸无法朝着李牧输送粮草与兵器,这意味着代地需要养兵至少二十万。
他不能再增加李牧的压力。
相比于邯郸,井陉关之战更为关键,李牧如今虽然没有大动干戈,却牵制了秦军最精锐的主力。
要不然,如今不光是武安城破,只怕是邯郸也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李牧与郭开关系不好,从邯郸得到的粮草以及兵器本身就不多,他实在不好意思打劫。
不管是为了赵国,还是为了信都,向邯郸求援是唯一的选择。
……
此时,伴随着武安城破,求援的求援,重新调整战略的调整战略,王贲也仓促赶到了武安。
见到王贲到来,杨端和心下大喜,他可是清楚,王贲跟随王翦学习多年,用兵之能不在他之下。
“王贲将军!”杨端和满脸笑意:“上将军让你前来武安,我就放心了。”
“哈哈,将军攻破武安,可喜可贺!”都是熟人,王贲也是笑着恭喜,攻破武安这是一场大胜。
示意王贲落座,杨端和急忙,道:“上将军让将军南下,可有军令传达?”
抿了一口茶,王贲点了点头:“上将军有令:令我坐镇武安,由将军率领大军南下合围邯郸。”
“南下合围邯郸?”杨端和沉默了一下,然后朝着王贲,道:“王贲将军,在你到来之前,我与辛胜将军还在讨论此事。”
“根据可靠消息,如今的信都城中,只有三万赵军,守将是赵国老将颜聚,若是我军夺取信都,这意味着井陉关与邯郸的联系尽数被我军斩断。”
此时,杨端和指着地图:“一旦我军夺取信都,井陉关想要与邯郸联系,只有走巨鹿一线。”
“而且井陉关的赵军被上将军牵制无法脱身,一旦我军攻破信都,等于解除了后顾之忧,也能够安心南下合围邯郸。”
说到这里,杨端和望着王贲目光炽烈:“将军以为如何?”
目光落在信都之上,王贲沉思了许久,朝着杨端和与辛胜,道:“将军所言极是,在南下合围邯郸之前,我军必须要吃掉颜聚部的赵军。”
“镇守武安城,留下三万精锐步卒就足够了,其余大军可随将军夺取信都。”
闻言,杨端和心下大喜:“如此甚好,等王上的封赏书一到,我便立即开拔。”
说完,杨端和朝着辛胜,道:“辛胜将军,吩咐火头军准备菜肴,本将要设宴为王贲将军接风洗尘。”
“诺。”
一声令下,火头军开始埋锅造饭,王贲杨端和以及辛胜畅谈许久,对于天下大事,对于秦赵之战交流了看法。
三日后,杨端和在调兵遣将,一直到日落时分,来自咸阳的文吏与特使终于到了幕府。
“我等见过三位将军!”作为武安令,杨茴率先朝着杨端和三人行礼,道:“此乃王上诏书,命我等接手武安以及临近的城池。”
“当然了,我等文吏只负责文事,攻城守城之事依旧由诸位将军负责。”
杨端和接过诏书看了一眼,然后朝着杨茴:“既然如此,诸位立即接手武安城,等事后,本将再为诸位接风洗尘。”
“你们也清楚,我等都是武将,不善治理地方,这些天,麻烦事儿挺多,有劳诸位了。”
杨茴见杨端和如此客气,也不由地拱手笑,道:“将军客气,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王上。”
“接不接风,都没关系。”
杨茴等人离去,杨端和将目光看向了秦王特使,秦九朝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