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她肯定和烟烟一直都保持联系,说不定烟烟就在淮市!”
“现在只能守株待兔,希望去医院探望的人里能有她。”
沈岸西:“难怪你最近像在医院生了根,浑身上下都是消毒水味儿。”
傅律霆:“有收获吗?”
顾延之摇头。
“老爷子现在一天三个电话,老太太追得更紧,要再找不到,我只能切腹谢罪了。”
“没这么严重吧?”沈岸西抓抓脸,觉得他在夸张。
“你是不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盼了多久……自从小姑去世之后,这个小姑留下的唯一.血脉就成了支撑他们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倘若这次又无功而返,只怕他们……受不住这个打击。”
沈岸西沉默。
傅律霆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哐——
碰了碰顾延之手里的高脚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嗯。”
傅律霆拍拍他肩膀:“慢慢来。”
顾延之:“放心,我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
“去医院?”穆瓷闻言一愣,立马紧张地打量起南烟,“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去看院长妈妈。”
“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什么时候去?”
南烟:“明天吧。”
……
第二天中心医院。
南烟带着花和水果进到病房时,没看见护工阿姨。
但外套摆在沙发上,手机也没拿,应该只是暂时走开一会儿。
她丢
了花瓶里半枯萎的花,再插上新鲜的,然后打了热水,坐在床边给院长擦手。
“院长妈妈,我知道你听得见的。今天带了你最喜欢的栀子花,现在整个房间都是花香,你闻到了吗?”
“如果可以,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
不出意料,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但南烟仍旧温柔地说着。
病房外,拿着缴费单回来的护工阿姨刚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看见床边的南烟,嘴角不自觉染上笑。
她正准备推门进去,突然,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西装笔挺,领带周正,手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花。
护工有些惊讶:“顾先生?”
顾延之点头:“您好。”
“又来看老院长吗?”
“嗯。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男人眼里闪过失望,但很快便掩下,重新扬起笑容。
“方便进去探望吗?”
“哦,方便的,方便的!正好今天南小姐也过来了。”
“南小姐?”
“嗯,是以前从福利院出去的小孩儿。老院长住院之后,出钱又出力,还经常过来看望。”
护工一边说,一边推开门,示意顾延之进来:“这次老院长的手术能这么顺利,也多亏了她从国外请来什么专家……”
顾延之一边听她讲,一边往里走。
恰好这时南烟听闻响动,抬头朝两人望来。
顾延之愣住。
这个南小姐……
怎么这么面善?
南烟看见顾延之,先是疑惑,接着便礼貌又客气地点了点头。
“南小姐,这位是顾先生,之前我跟你提过的,经常来看老院长。”
南烟起身,主动伸出手:“你好,费心了。”
“千万别这么说,老院长对我有恩,如今也只是略尽绵力。”
何止是对他有恩?
倘若小堂妹真的受过这位照顾,免于颠沛流离之苦,那对整个顾家都是天大的恩情!
南烟只当他跟自己一样,都
是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不由多了几分亲近。
“花给我吧,花瓶插不下了,我放到窗台上。”
“有劳。”
南烟摇头:“小事。”
护工见他们有话聊,气氛也不尴尬,便交代了一声,又拿着缴费单和病例报告出去了。
顾延之走到床边,看着氧气罩下昏睡不醒的老人,表情黯然又伤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
男人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学医的?”
南烟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床上,语气温柔,眼神坚定——
“福利院还有那么多孩子在等‘院长妈妈’回家,她一定舍不得睡太久。”
顾延之听罢,不免动容。
南烟替他倒了杯温水:“没有茶叶,只能将就了。”
男人立马双手去接:“谢谢。”
一时寂然,只能听见仪器嘀嗒的声响。
“我叫顾延之,从京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