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机,唇边溢过一缕讥诮:“你不会以为,套我的话,偷偷录下来,交给警方,就能送我进监狱吧?”
一扬手,手机狠狠摔碎在水泥地面上,四分五裂。
南嫣再无法保持冷静了,揪住他衣领:
“你以为我就这么一张照片?我存档了!杀人凶手,你去自首!否则,我就去告你!到时候你更麻烦!”
男人眸色泛起点滴冷意,将她纤软如藤蔓的手腕一抓,扯下来,拉到眼皮下:
“你不会以为就凭那么一张模糊不清、连正面都没拍到的照片就能让警察抓我吧?”
南嫣心口一凉。
他俯下头颈:“我已经下过一次监狱了,但那次是我自己主动进去的,我要是不想进去,谁都没法送我进去。”
南嫣心里更是发凉:“一张照片或许不能让你下狱,但至少能让警察重点查你!”
他懒得废话,将她腰搂住,整个人几乎夹抱着,走出仓库。
一路上任由她大喊踢打,也由她去。
反正这里寥无人烟,无所谓。
将她丢进车子的后车座,她一跃而起,想要冲出车子,却被他摁回去。
他上半身匍匐进来,悬空压在她身上,将她手臂强行抵在真皮坐垫上,见她仍旧挣扎个不停,干脆一掌劈在她后颈上,看她晕过去,才替她绑上安全带,驾车离开。
南嫣醒来时,看见自己睡在一张大床上,房间的装潢很是陌生。
不是别墅的卧室。
后脑勺还有点眩晕,她撑着身体起身,跌跌撞撞跑到门前,用力敲门。
一个瘦长马脸、神色刻薄的中年女人拉开门,警惕道:
“醒了?先进去坐着。”
南嫣趁机看清楚外面的装潢。
确定了,这里不是她住的别墅。
估计是傅淮深将自己带到了别的房产。
她直接冲出去,想要离开,女佣却反应极快,将她狠狠推了一把。
她始料未及,被推回到房间的地毯上,一时竟爬不起来。
女佣并没有扶她的意思,反而冷嗤一声,嘀咕:
“还挺会装,难怪能迷住傅先生。别想着跑。傅先生说了,让你就乖乖在这里待着!”
门,啪一声关了!
南嫣慢慢爬起来,坐回床边,感到腹部传来隐隐坠痛。
她有些紧张,幸好,歇了一会儿,腹痛好转了。
她看了一圈,房间自带卫生间浴室,衣柜里也配备了不少符合她尺码的衣服。
那男人好像已经做好了将她软禁在这里的准备。
窗户被封死了,打不开,杜绝了她一切可能逃跑的机会。
但通过没封死的玻璃窗,能看到这房间在二楼。
外面是个院子,还挺大,种了密密麻麻的树,像个小森林。
一个人都看不到。
看着很是荒凉。
……
在这里呆了几天,傅淮深都没有来过。
南嫣大概也了解了,这里好像是傅淮深在郊外山上的一处庄园。
距离市区非常远。
几乎已经快离开江都了。
24小时常驻的佣人,只有那个叫朱妈的马脸中年女佣,以及她的女儿朱敏。
门口还有个看门的老大爷。
都是山上的本地人。
平日最多有一些钟点工人上门,做些园丁活儿,或者送一下日常用品和菜。
比起别墅那边赵婶和眉姨的慈爱可亲,朱妈对她的态度,无疑像对待囚犯,冷酷得多。
偶尔过来送饭菜,说话阴阳怪气,粗鲁不堪,甚至还会偷偷掐她一把。
或许是傅淮深对朱妈提醒过,一定要好好看管住她。
……
第五天的中午,朱妈带着女儿朱敏,一起进了房间,给她送午饭。
午饭是一些杂七杂八,并不新鲜的青菜与米饭一起熬成的汤饭。
这几天,都是这种饭菜。
朱妈母女在一旁,就像监视小偷似的,盯着她。
今天的饭,油特别大,南嫣刚吃几口,就放下碗,冲到洗手间呕了起来。
朱敏看她这样子,不满地对朱妈低声说:
“妈!你看这狐狸精……这饭就那么难吃吗?她以前难道每天都是吃山珍海味吗?那天傅先生抱她进来,我看着就糟心,自己没有腿不会走路啊!肯定是装晕。这种白莲花,我看着就恶心。”
朱妈附和:“可不是,哎,这些男人真是不识货。这种狐狸精,哪有你好?不过啊,这次也还得谢谢这狐狸精,要不是傅先生把她关在这里,你啊,怕是难得见傅先生一面。”
洗手间里,南嫣听到母女俩的对话,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两人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了。
不仅仅是因为傅淮深提醒过她们,管好自己。
朱敏估计对傅淮深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