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深说:“想怎么样?我想把你关到崩溃。”
若是别人说这话,陆绎知只觉得是玩笑。
可这话从傅淮深口里说出来,却让他冷汗沁出后背:
“你疯了吗?!!”
傅淮深一字一字:“疯的是你,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陆绎知,我知道你小时候就是个流浪儿,吃了不少苦,被人当成奴隶,在中东被转来卖去,是个不怕死的,但没想到你脑子灌了水,完全不顾后果。”
陆绎知咆哮:“放了我!我要去报警,要去你们政府投诉!要联系我们H国的政府来救我!你以为你关得住我吗?”
傅淮深轻勾唇:“随意。”
要是报警有用,投诉有用,他这会儿还拿着电话跟他咆哮?
早就走了。
既然能将他关在这里,禁足他,傅淮深自然就做好了充足准备。
陆绎知说的那些国内部门,他都已经一一打过招呼,暂时不会插手这件事。
而找H国救人……鞭长莫及。
这里是江都,不是H国。
就算H国来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陆绎知气得俊俏的脸红成一片:“傅淮深!你好样的!”
他性子野,敞惯了,不让他出门,比每天抽他一百鞭子还痛苦。
终于,暂时低下骄矜的头颅:
“你想怎么样?让我对南嫣还是时蓁蓁道歉吗?我都同意行吗?”
傅淮深轻嗤:“你的道歉值几分钱?谁稀罕?”
陆绎知:……
差点心梗。
傅淮深却又话锋一转:“想走也可以,让你父亲亲自飞来江都见我。”
陆绎知一顿,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半晌才说:“我爸不轻易见人的……”
这些年,陆晋对外有任何事情,都是派他去处理。
比如这次来江都监视傅淮深的动作。
傅淮深:“那你就等着在江都过完下半生。”
陆绎知鼻息一凉。
那边,挂了电话。
南嫣住院的第二天,裴澈来了。
他看望完了时蓁蓁,又过来看南嫣。
南嫣看到他整个人憔悴不少,短短几天瘦了一圈,知道他这几天也并不好受。
她和时蓁蓁失踪的几天,估计傅淮深也跟他打过招呼,让他没有报警。
她安慰:“没事了,裴澈。”
裴澈看向她,眼眸里犹有恼恨:“南嫣,绑架你和我姐的,到底是什么人?是傅淮深的仇家吗?”
时蓁蓁遍体鳞伤地回来后,不做声。
他又去找傅淮深质问过。
但傅淮深仍旧没说。
只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不要多过问了。
解决了?
他姐姐现在可是断掉了一根手指,头发被剃了个精光,浑身是伤啊!
他很想知道是谁做的!
南嫣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对不起,裴澈。算了,人没事就好了。”
不说,对于裴澈也是一种保护。
陆绎知那么丧心病狂,陆家更是背景复杂。
裴澈只是个正经商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裴澈眼睛红红:“人没事?蓁蓁成了那个样子……”
南嫣想起时蓁蓁与她一起被绑架时的可怕嘴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蓁蓁当时起了杀她的心,还怂恿陆绎知绑架她的事儿,她到现在,还没有跟傅淮深以及任何人说。
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时蓁蓁到底是傅淮深的白月光。
说了,傅淮深会不会以为她只是嫉妒?
趁机泼时蓁蓁的脏水?
而且现在,时蓁蓁伤得这么厉害,她好像更没什么机会说。
现在面对裴澈,她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在裴澈眼里,时蓁蓁就是个全世界最温柔善良的姐姐。
也是他生命里所剩不多的亲人了。
若说时蓁蓁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单纯善良,裴澈会怎么想?
她不想弄得像是挑拨人家姐弟的感情。
可她也不想裴澈被蒙在鼓里,试探:
“裴澈,你跟你姐姐的感情,真的这么好吗?”
裴澈抬头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南嫣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每次想到你和她不是一个妈妈,她的妈妈是第三者,你还能接受她,对她这么好,跟亲姐姐一样,就觉得……挺难得。”
裴澈眼神失落,说:“其实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
“嗯?”
裴澈叹道:“一开始,我妈妈的确不允许姐姐认祖归宗,搬回家住。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跟你提过,我小时候被人绑架过,你还记得吗?”
南嫣点头:“记得。”
裴澈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