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馥靠近傅景桁,他身上幽幽龙涎香袭入她的鼻息。
世上最完美矜贵的男人是她爱到家破人亡仍甘之若饴的夫婿,男人的气息使她为之一荡,连成只有君上四分颜色已是尤物,君上本人当真俊美不能逼视,那眉宇,下颌,颈项,干净的手指。
她是女人,已知人事,不禁在脑海里幻想君上的手指压在她的身体的感受,不由将手缓缓往傅景桁手腕上去搭。
“君上...您在文姐姐府上操劳二日,手也受了伤,怕是一夜没合眼,累了吧,不如去锦华宫休息片刻,臣妾为您揉揉额头,捶捶肩背,解解乏。”
傅景桁在被触及之前,烦躁地将手腕拿开,嫌脏避免接触,他昨夜被文瑾曲解只是身体需求,他很窝火,实际不是,他分得清楚是不是身体需求,如果只是身体需求不用只找文瑾。
文瑾拒绝同他亲密,他内火未消实际很难受,但无论自己是要开始新生活还是开始新的感情都好,他都接受不了肮脏的西宫的接触,他一面理智地享有此女来带的政治裨益,一面对她深恶痛绝。他懂她身为妻子,需要他尽丈夫的义乌,但他做不到。
或许他会试着接受旁人的接触,清清白白的女子,他左右不缺女子的,听话懂事没骨头的多的是,他要做的只是改掉多年只有文瑾的习惯,更换一个伴侣,有了别人,就不会思念苏文瑾了,他是有责任心的男人,有了另一位或几位女子,他的心思就会被分散,不会再思念文瑾至不能自已。
苏文瑾不回家,他所有性格的短板就顷刻间曝露,急躁地渴望酒水,戒酒很久了,曾经为了苏文瑾疯狂过,将广黎王宫酒水都倾进道清湖了。现在忍不住要拾起来,左右以后喝不喝酒苏文瑾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回来叫他戒酒了。
如果不喝醉便想去薛府受薛母和文瑾的冷眼,自己又不能许对方她想要的那种平凡人的幸福美好,执着下去只是没有结果,她又不肯再低头做小。他其实只是希望和文瑾每日一起从睡梦醒来,每夜一起安寝,一起食早。曾经他想当然的金屋藏娇,如今却成了奢侈,她同他后宫女人都不同,旁的女人得他半分颜色已经雀跃不已了,苏文瑾对他的一切不屑一顾,她已经受够了被当他的禁宠。
这段感情上,他没有败给南宫玦,也没有败给蒋怀州,更没有败给文广。他败给了一位普通人,甚至有过一段姻缘的平凡市井男人!薛阡。一败涂地。
“以后不得通传,不要上来御书房。朕不喜欢女人不请自入。”
端木馥把手猛地一顿,脸上很有些不如意,“臣妾也是听闻随行太医说,您在薛府上赶着做孝子受了伤,才过来看望您的。文姐姐没有问您的伤,她母亲也对您冷落,文姐姐不担心您的龙体,臣妾担心。您是什么人,何苦去臣子家里遭受冷遇?”
“她没有不担心。她问了。她问朕疼不疼。”傅景桁说着便觉心里有些酸。
“她不过敷衍问一句,您就以为她心中还有您吗?如果心中有您,怎么可能不理解您的处境和难处,如此执意出走呢?不就是容不下后宫,想您独宠她一个么。您是一国之君,身兼重任,哪里能和她终日里小情小爱的呢。她根本就狭隘!”
端木馥继续温言相劝,“您为了还她清白,现在把娄淑彩下大狱,叫薛凝择日上吊,还把娄老爷子的兵夺了,娄太后和傅昶背地里指定有气,不知道怎么算计您呢,将来又是一场事儿,她和她那个义父义兄以后也给您添堵!您生辰这日,她去同男人见家长。分明是在报复您。故意让您难受。这样有意伤害龙体的女子,不值得您牵肠挂肚。”
“你值得。”傅景桁不愿意深谈了,家无宁日,又想起中宫的袅袅烟火气来了,“你和道清湖西边的女人都值得。朕有你们,知足了。”
二句话把端木馥回击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恨极了文瑾,恨不得文瑾立时去死,凭什么文瑾可以占据君上的心房!
“不要再说她不好。甚至不要提起她的名讳!以后朕和她没有关系了。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朕觉得你也不必提防她了。”傅景桁沉声说着,“朕收心了,大事为重,你有时间过来讨好一个对你没有感觉的男人,不如想想怎么为民做些实事,乱世多少百姓吃不上饭,国母不如找个贫困区,去开仓放粮舍些粥食,朕倒高看你一眼。”
端木馥这才放心了一二,只要文瑾不回宫就好。不回宫君上心里就平静,回宫了就不行,文瑾嫁了以后她才能彻底放心!她倒没心思去做那些开仓放粮的事情,大夏天热得要命,出去一趟浑身汗湿,谁知道她一出宫谁又会勾引君上呢,后宫一堆妖精,她口上道:“是,臣妾也心系百姓。会和后宫姐妹一起为百姓祈福,号召姐妹们捐财捐物救济百姓。”
“朕今天过生,好怕一个人孤单。你把宴会办热闹些。人多了,就不孤单了。朕陪你们品诗,作对子,游湖。皇后,我们应该让画师给我们画像的。我们大家这么和睦,朕和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有画像,画像上朕也不孤单,那么多人陪着朕。”
傅景桁说着眼眶就酸了,“独独苏文瑾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