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打眼去看,认出是西宫,这时候君上与瑾主儿不睦,他正缺乏关心,老莫心里偏袒瑾主儿,怕君上对西宫生出好感,被趁虚而入俘获了君心,忙说:“雨太大,瞧不真切。爷,不然您先回书房,奴才查明白是谁了,再禀报您。”
傅景桁却说,“过佛堂廊底去看看。”
老莫咬咬牙,只得打伞过去,嘴上笑道:“许是打听了您常经过这里,有意过来邂逅呢。”
进了廊底,傅景桁长身玉立,立在门畔往佛堂内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他从来清晰自己有后宫,四处走动说些风月相关的,算不得干净,不过自己念旧,并不喜欢更换伴侣,和不同女人发生关系他有些个排斥,每天在不同女人床上醒来会使他不适,习惯了每天在长林他娘颈边醒来。
身体上只有过苏文瑾,及...端木馥,其余女子大多冷落了,女子争相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早就习惯,送帕子香囊的挺多,今天这种拿两广水患切入的算是颇为高级。
“谁在那里,回过头来。”
端木馥闻声心头大喜,连忙起身过来顺从地跪倒在傅景桁龙靴边,抬起面庞由下而上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矜贵清俊,是天下女人的向往,他占据了她整颗芳心,她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做他妻子的人只能是她端木馥,不由柔声道:“君上,是馥儿。”
傅景桁深珀色的眸子睇着西宫,她衣服被雨淋湿了不少,额头也因为磕头为两广百姓祈福而发红,他夜里突然从中宫和文瑾不睦出走,属于突发情况,西宫在这里为百姓祈福并不是偶发情况,应该是为了捕他,坚持了一段时间了,他左右寂寥,抬了抬手,吩咐她:“起身。”
端木馥便立起身来,面颊红红地凝着傅景桁,君上看面色好清冷,似乎可以把她的小把戏都看透,但看透不点透更让人觉得他城府深沉,“臣妾不打扰您了。臣妾知道您不喜欢看到臣妾。臣妾回去照顾九儿了,九儿离不开臣妾,小孩儿都黏着母亲的。”
“哦。你挺有母爱。”傅有些漫不经心,对九儿始终没上心,珠儿问了老莫几回君上可饮雨前龙井,他忙,没见珠儿。
“臣妾很喜欢小孩儿的!如果君上可以抽时间陪陪我们母女就好了...九儿快二个月了,抬头已经不错了。”
“忙。没时间。”
“臣妾识相的告退...”端木馥心中也是酸涩,他天天和中宫小妾在一起就有时间,便要作势离开,这个佛堂是御书房到中宫必经之地,君上近来宿在中宫,每日落夜从这边路过,她近日每天都来佛堂为民祈福,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雨夜做的奉献被君上看见了。
傅景桁见她要走,在吊他胃口,抿着唇没叫她。
端木馥走了二步,又羞红着脸停在那里,注视着傅景桁,拿眼神勾他。
“不是要走?没留你啊。”
“君上...”端木馥娇嗔。
傅景桁轻笑,“嗯。”
西宫因他迷人的嗓音红得不像样子,一个嗯字使她心跳加速。
傅景桁心里也是记着端木馥曾经使碎玉阁吴馨杀死文瑾的小狗儿的事情,对她人品始终不屑,但今日她雨夜为民祈福,的确使他颇为动容,也或许是因为苏文瑾和他并不完全一心,使他在端木馥这里得到些便宜的安慰和成就感,起码中宫不会如此谄媚他。
“你每晚都来?”
“是的。身为您的妻子,理应为您排忧解难。近日您忙碌于两广水患的事情,臣妾希望可以为您出力。”端木馥缓缓说道:“身为广黎国圣女,为民祈福,是臣妾义不容辞的责任。还有啊,我父亲命家兄也加入了排查漓山的军队,励志要为您彻底铲除文广呢!”
“谢谢提醒,记得端木一门的功劳呢。”傅景桁眉心拧了拧,对其邀功的话逐渐不耐,“前几日孩子受洗,为了中宫常在,掴你耳光,让你去偏殿,委屈?”
“不委屈。臣妾知道您喜欢文姐姐。臣妾和后宫女子都会让着文姐姐的,文姐姐为您付出了很多,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端木馥说着便楚楚可怜的眼里有了泪水。
“听起来还是委曲求全,原因?”傅景桁问。
“因为臣妾爱您。”端木馥毫不迟疑地回答了。
傅景桁失落,爱字出口毫无难度,听到了也觉索然无味,不知苏文瑾在恰当时机说‘我爱你’是什么滋味,他笑了笑,“早些回去歇着。”
端木馥却扑进皇帝的怀里,把面颊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勇敢地问道:“君上...爱馥儿吗。”
她发丝上香味颇为浓郁,傅景桁闻到后将眉心蹙起,又记起文瑾身上好闻的女孩儿体香来了。
文瑾在傅景桁走后,发现他有张顶紧要折子忘记拿了,就放在她的桌面上,她请阿嬷帮忙照顾长林,她打了伞跟了出来送折子,来到小佛堂这边,雨水被风吹得急,裙摆和绣鞋就湿透了,夏夜里风大,几乎拿不住雨伞,不期然就在小佛堂廊底下看见端木馥把富贵的面颊靠在傅景桁怀里。
女孩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