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忙说,“金銮殿岂是女子去得的。我还是不惹他母亲不悦了。”
清流说,“瑾主儿莫走,不然爷又找我切磋武功。这些日子,我武功长进太多,恐怕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加班挨揍…”
老莫说,“清流小脸天天被切磋淤青。”
子书说,“我过薛府帮你带宝银。已经轻车熟路。你和兄长好好团圆。”
老莫说,“爷可怜了。每天被太后和端木念,耳朵都起茧子。”
竟是都不让文瑾走。大家都是多年的家人,都忍不住笑了。
傅景桁的下属揭他短,他也不恼,只嫌不够卖惨,夜里抱瑾儿衫子睡觉他们没提,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提,他不知道文瑾已经发现永安街他床上搁着她二件衣衫了。
他比他的下属卖的更惨百倍,“你不在,朕天天吐血…”
一句话把众人干败了:“!”
文瑾心软了,明知他初七就成亲,她无法坦然面对那个局面,她还是心软了。但到了初七,自己或许就彻底死心了。
傅景桁又说,“院判说情况非常危险,加上朕小时候作下头痛症…”
文瑾终于红着面颊道:“知道了…”
傅景桁牵住文瑾的手腕,“去凤栖殿吧。今年过年在凤栖殿过。”
文瑾心中一动,凤栖殿,乃是中宫,皇帝于中宫建立凤栖殿和迎凤台,是为了迎娶皇后过门的,曾经端木在她面前炫耀过,皇帝建凤栖殿和迎凤台是为了迎娶圣女过门。
“带我去你们的婚房过年,合适吗?”
文瑾迟疑,却由于人性驱使,竟有三分想报复端木的冲动,他是在为她解气么,原来他知道她介意什么。
经迎凤台,傅景桁将文瑾带回凤栖殿,殿内已经张灯结彩,挂着喜气洋洋的灯笼,屋内墙壁上贴着双喜字,桌上放着手腕粗细的喜烛,傅景桁将蜡烛点燃,对文瑾道:
“她在你床上与你的阿桁哥睡觉,你在她婚房和她夫婿过年,报一箭之仇,朕甘当工具。”
“胡闹。你戏弄女人时说的真好听。”
文瑾被他拆穿心事,竟忍不住笑了,她四下里看着婚房,掀开被子一角,喜被底下压着大枣、花生、桂圆、瓜子等果子。
傅景桁望着婚房里的文瑾,突然生出向往,突然走去,把文瑾由后面抱住了,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委屈你做妃子,从了朕好不好,苏文瑾,我...不愿强迫你使自己变得可恨,你...从了朕好不好,我思念你。”
文瑾被他突然拥住,他的身体紧绷,她心中慌乱不已,将手紧紧攥在手腕上蒋母送的玉镯,“小蒋。”
傅景桁闻声,肩头僵了僵,“我去沐浴。你困了先睡。明天再说。”
文瑾的确困了,便将大枣、花生、桂圆、瓜子自被褥底下收起,装进大果盘里,长林已被人安顿在婴儿摇篮里,由皇帝准备的几个乳母照应,刘嫂被留在了刘宅,文瑾把长林抱起喂了喂宝宝。
正喂奶,傅景桁沐浴完出来,并不回避,走过来便俯下身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见小家伙正吃她奶吃的香近睡着了,他戏言:“放开我媳妇儿。”
文瑾耳尖也红了,手里攥着两手细汗,喂完小孩搁在摇篮,为宝宝盖好被子,她才又静下来。
傅景桁将她抱起,放在喜床上,笑道:“洞房了。占有一下。”
文瑾慌张要躲,傅景桁便将手压在她背脊,把人桎梏在他怀里,强制摘下她手腕蒋家儿媳的玉镯,他很有些冲动,但没有放纵和她做爱,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
“到扬州只要两天路程,你留下陪朕到初六吧,这几天让朕好好照顾你和长林,假装我们还好着。初七一早,朕叫人送你过扬州。”
文瑾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到底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他比之前改变多了,起码不强制办她了,她反而觉得他小心的样子有些可怜,“嗯。”
傅景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心,压着躁动的性趣,没有伤害她,“睡吧。今晚不折腾你。又累又怕了一天,先美美睡一觉。你想想,跨年要怎么过?”
“和往年一样就好了,阿嬷包饺子,我们捣蛋。藏起她的擀面杖让她作恼,四下里找不见,你记得去年她找不见擀面杖说什么,她说再不还她,她就回山东老家了。”文瑾回想起去年的情景不由笑了,“我永远不要阿嬷回山东老家。”
傅景桁也笑了,听文瑾说着关于去年过年的事情,宛如他们还好着,他不曾在今年里疑她的细作,也不曾质疑过她腹中孩子不是他的,他的母亲也并没有下寒山来。
文瑾说到后来,便在端木馥心心念念的婚床上枕着皇帝的手臂睡着了。
朦朦胧胧里,傅似乎将面颊靠在她肩膀,哭至无声,她又恍惚间看见他剪了他的一缕发丝,以及她的一缕发丝,结了发结,压在他的袖底,耳边有他轻颤的嗓音,“吾妻...中宫从不是为了她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