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君上,我今天去外面跟踪瑾主儿,然后跟踪到一辆马车...”老莫抓住时机就飞速的说话。结果却被一堆官家夫人给打断了。
众考生家长对文瑾本就多有怨怼和不满,这时听薛夫人帮着她们讲话,便纷纷将不满给道出口来。
“文瑾真的很过分!我们家儿子准备圣考准备了大半年了!都怪她,把考堂给踹了,中止了考试!耽误了我家儿子的前途!这次考试如果进行不了,又得等五年!真是心术不正啊!”
“就算这次考试能改日进行,孩子心情受了影响,肯定发挥不如最初那样好!”
“真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感受!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自己去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就是就是,自己的弟弟卑鄙下流,被抓住作弊了就大胆的承认啊,干什么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这样的人不配上国子监,更不配考上太学院让苏太傅亲自教导!”
“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这种人的心眼真是歹毒!以后我们要离她远一点!还好她们孩子被逐出国子监了,不然不带坏我们的好孩子吗!”
老莫真是服了这群长舌妇,啧,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么。
文瑾听着这些对她和玉甄的人身攻击,她紧紧的攥着手,垂着下颌,泪珠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感觉活着也没什么希望,从上到下,没人为她做主,一个国家,如果连大王都不为她做主,她还有何希望可言。
娘又在耳边说,瑾,活下去,弟弟妹妹交给你了!
可文瑾已经尽力了。
谋臣在傅景桁耳边道:“请君上下令,处决此女,褫夺摄政王国子监理事之职位!将摄政王之三百墨客,逐出国子监,以正太学之威!”
蒋怀州沉声道:“君上!请明察此事!您心如明镜,难道政治目凌驾一切吗!不惜毁了她的希望!不惜令她绝望!她这辈子最大的心事就是她弟弟啊!她一直来努力变得优秀,不过是希望主公认可她罢了!”
“住口!”傅景桁盛怒地将蒋怀州打断,他将手紧紧攥住,他太想完全掌控国子监,使文人墨客以后只有一张嘴便是替他开口,宣扬他的思想、政策,他太希望削弱文广,一道圣旨驱逐文广,当下文广甚至没有理由反抗。
他需要做的只是压住事实真相不去深挖,他要做的只是无视文瑾那滴落在他龙靴靴面的滚烫泪滴。他要做的只是同那些官家家长一起,怪责她,冤枉她,引咎她,他便可以进一步削弱文广。
可心里却因为她无助的眼泪而疼得难以收拾...
南宫玦如看到了好戏,眼睛不住地在傅景桁与文瑾之间徘徊,若得此女,仿佛可以牵动广黎国数位高层啊!
“玉甄,姐姐无能。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姐姐让娘亲失望了。但姐姐已经尽力了。”文瑾的眼睛模糊了,她牵起弟弟的手,她本以为弟弟可以考进太学院,为他自己争一口气,让苏太傅和薛相对他刮目相看的,实现他的梦想的,可她无法左右傅、文相争的政治格局。
“阿姐,玉甄不怪你。玉甄...玉甄不爱念书。玉甄以后跟着姐姐做生意便是了。”玉甄非常懂事的说着,他明白姐姐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文瑾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家,弟弟妹妹和长林以后会怎么样她也不晓得。
二娘她好得意地鄙视着文瑾。
玉林趴在薛贵妃的怀里讨着糖吃,好似这边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玉林好天真烂漫的样子。
端木馥在小口吃着山楂糕,时不时害喜一下,孕吐得厉害。
文瑾仿佛听见四斤在马车里哭泣地要阿娘抱抱,她渐渐地觉得脑中开始轰鸣。
文瑾如窒息了,许久许久忘却了呼吸,她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在哪里,母亲背负的骂名,弟弟被污的清白,她大闹国子监所闯的大祸,她们姐弟三个于今日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她永远都斗不赢自己的弑母仇人娄氏一门的吧。
老莫又想开口。
傅景桁抬手把老莫阻住,“朕没时间听你说话,朕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老莫,朕...需要思虑片刻。”
老莫身形一震,素来王权至上的君上他...松动了,“哎,好。”
“苏文瑾,呼吸。”傅景桁思虑后,在诸多视线下,缓缓倾身靠近他那孤立无援的小政敌。
在文瑾喉咙哽住,面颊也因缺氧而泛红的时候,眼前有一只修长的手朝她伸了过来,袖口的龙纹分外张扬,犹如在她身陷漆黑泥潭时为她递来一丝光亮,使她觉得人间不单有苦难,也还有希望,真相它虽然迟到,但终归会来到。
文瑾心中猛地一惊,眸中的泪珠滚落,视线变得清亮,她望见主公他如画的眉眼恢复了人后那般温柔,又宛如两人是在人后独处时那样了。
傅景桁正耐心地将手递在她面前,要将她扶起,他温声与她说着:“起来了,乖乖,不跪了,管他们的。”
一句乖乖把文瑾叫得委屈了,嘴唇也有些作抖,一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