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国宴。”薛凝嗤的一声笑了,“姨母您真厉害。哎,春上还有二三个月呢,凝儿可等不及要看她的大笑话了!来朝的外宾吃豆腐脑,吃油条?君上不把她砍了才怪。呵...看她到时丢人丢到外国去,八国来宾用八国外语嘲笑她。教她不安分!让她领教一下八种语言下活该二字怎么说的。”
“嗨,不算厉害,信手拈来罢了,这么多年玩烂的招了。再有,端木订婚被推后,这是大好事啊。”娄淑静拍着薛凝的肩膀,“端木馥与文瑾相斗,你坐山观虎斗,不是正好?她们二人谁斗败了,于你都百利无害啊。”
“姨母,姨母啊,君上都不碰我。纵然百利无害,不得雨露,又怎生是好呢。”薛凝发愁,“还不是在后宫独守空闺一辈子么。可怜我这一朵娇花啊。君上不懂怜惜。我怀疑君上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五石散。”娄太后将一瓶毒药递到薛凝的手里,“你找个机会,在君上的茶水里放些这个,不要说雨露,他缠在你身上不肯下来的。哀家当年被摄政王献给先皇,被先皇盛宠,便得益于此药。”
食用五石散后,会令人浑身发热,血脉膨胀,亢奋无比,似腾云驾雾。必须通过脱衣服,大量运动出汗的方式才能缓解。如果服用之后不及时散热,很有可能当场死亡,可说也是一种上瘾的毒药。
“谢谢姨母传授宝药。”薛凝便将药瓶收起,在心里埋下了种子。她定能如姨母一般,盛宠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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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寝里,傍晚时分,落雪了,雪花压在院中的木芙蓉花朵上,剔透晶莹,冷香扑鼻。
“宝银,好好写字。女孩儿还是要多读书。有好处。腹有诗书气自华。读的书多了,人就豁达些,不会拘泥井底方寸之间。”
文瑾坐在小窗底下,交代着妹妹,她自己则在前些天能下地后,便开始着手抄录历年的书生赶考所用的春考卷子,官宦子弟倒是可以从国子监藏书阁拿得到这些资料。
康蕊黎和阿虎出身贫寒,好可惜没有渠道得到这些资料,多做题,多少可以窥到苏太傅那些学者还有圣上招贤纳士的时候想要什么样的。也算是对症下药。
傅景桁知道她抄题打算送人,不做声,当没瞧见,她反正全方位摆烂,早不怕他砍她了,他好像也不会砍她,或者没到那一步。
宝银拖着腮看着阿姐把字写的娟秀不已,如美女簪花,不由痴痴道:“阿姐,你好美,我想娶你做妻子。妻子不可以逼丈夫写字。”
文瑾蹙眉,敲敲她桌面上的画的惟妙惟肖的一对短刀,“我叫你写字,你给我画刀,我服了你。过了年要有晋级太学院的考试,你怎么进前三甲?靠画大刀给太傅看吗?”
宝银忙握起笔杆子,开始上刑般的写字,眼角里沈子书从阿嬷那里问了晚安后,依着门框看着小学渣笑了,宝银唇语道:“叔叔,救命。”
子书回道:“好好写字。”
不一会儿,玉甄从御书房下来了,过来拜倒在文瑾脚边,“阿姐,我回来了。”
“嗯。圣上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出来了几个?圣上怎么说?”文瑾把毛笔放下,甚为关心地问着弟弟,在御前说话可并非小事,玉甄又没有如她一般摆烂,玉甄还是要积极上进在主公面前表现的。
这二十日,傅景桁对文瑾的保护可以说到了军机级别,龙寝周围便有近千御林军在守卫,不知是担心她再遇害,还是担心她卷铺盖跑路,当真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插翅难逃,如厕都有多人陪护,直问瑾主儿一人可以吗,文瑾说可以可以,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如厕的,不要太客气。
傅将宝银、玉甄接到宫里来住,上学下学由老莫接送,子书得闲也会送宝银去念书,尤其阿嬷叫子书和花囡去相亲的时候,子书便拿带孩子为借口,推脱没有时间,把阿嬷急得要死。
花囡被唐突了几回,被激起了征服欲,本就是男人堆里的女捕头,不拘小节地逼着门里问沈子书什么意思。沈子书把宝银推上去,只说她姐病了,他得帮手做男保姆带娃,真没时间幽会。
玉甄回答道:“回阿姐的话。君上抽时间问了我三个问题。一问四书有哪四书,弟回答有《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二问五经呢,弟回答《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就前二个追问了细节,我一一答了。然后御上...三问...三问…”
文瑾吁了口气,“前两个问题你都答对了的。在御前说话得小心的,没问的不多说,问了也不要少说,要有理有度。三问什么?”
“三问阿姐这个月有没有提起过他。玉甄回答没有。”玉甄凝思,“又问阿姐每日吃几口饭,喝几口水,玉甄说在学校,不知道阿姐在家如何饮食。君上批阅奏折没有停,说玉甄前二个问题回答的很好,第三个问题没说回答的好,也没说回答的不好,过了会儿便叫玉甄回来写字了。阿姐,玉甄是不是惹龙颜不悦了。”
“没有。”文瑾摸了摸玉甄的发丝,心中有着丝丝缕缕的隐隐作痛,“诚实是对的。君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