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冤枉、无助、羞窘之下,哭哭啼啼道:“妾没有诋毁阿嬷的名声。文瑾妹妹休要欺人太甚。本宫是冤枉的!”
阿嬷将手一扬,“不必哭哭啼啼,口说无凭。打嘴仗没有意思。小兰,搜她身。”
薛凝脸色一变,随即非常自信地说道:“妾愿意配合搜身,妾光明磊落......”
小兰说了一句是,便将手伸进薛凝的衣襟里衣袖腰里香囊里来回去摸,最后在衣襟里摸出一块玉白色的宝玉,惊道:“老太太,君上,瑾主儿,此玉当真就是贵妃娘娘偷的!哎呀,娄太后的外甥女儿怎么偷玉呀!娄老将军一世英名怎么有个偷人玉佩的外孙女呢?”
“薛凝!”文瑾厉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要说!”
薛凝的嘴巴张成一颗鸡蛋那么大,自己明明没有偷,老太太的宝玉怎么会从她衣襟里被掏了出来阿。
她哪里知道,阿嬷和娄太后有共同爱好,就是在后宫安插眼线,反正后宫清闲,安插眼线当个休闲娱乐可以防止老年痴呆。
阿嬷在寒山庵堂便听她的眼线去汇报了薛凝冤枉文瑾偷玉之事,便气在心头,早早就将宝玉让小兰拿着,方才小兰本来就袖管子里手心攥着宝玉呢,那还不是小兰想从薛凝哪里掏出玉来,全凭小兰的心情么。
傅景桁失望地拂袖,袖风将薛凝扑倒在地,他轻斥道:“薛凝,这几日,朕领教了!”
薛凝心中悲鸣,也着实后怕,自己背地里干了不少事情,君上这个语气,到底知晓多少?君上会不会不爱她了呢!自己不会才进宫三天就失宠了吧?
傅景桁冷然起身,“朕还有公务,既然人赃并获,阿嬷全权处理便是。少陪。”
言毕深深看了眼文瑾,留下一句:“照看好阿嬷,朕夜里和端木父女有祈福酒宴,晚些回家。”
文瑾心中一动,是向她报备行踪么,随即意识到他逢场作戏给阿嬷看罢了,轻声道:“没关系,政务当紧,不急回家。多陪陪岳父和未婚妻吧,祈福什么的是为国做贡献。”
晚些回才好,回来也是龙床见分晓谋杀长林。使不得,她得连夜出宫,躲过一晚是一晚。
傅景桁:“......”
老莫嗤一声憋笑,真替君上尴尬,瑾主儿希望他不要回家,并且体贴地让他去陪岳父未婚妻,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君上这表情逐渐裂开。
薛凝伏在地上,君上的冷眼令她难过至极,她解释显得无力,她最后就只会重复地说着,“君上听妾解释,妾没有偷玉,没有偷玉啊!求求你相信妾吧。臣妾给您磕头了。”
御驾早走远了。
文瑾轻轻一咳,“给君上磕头的人很多的。你得磕响头才能引起注意。不过磕响头的人也不少,你可以找刘迎福大人取取经,怎么把响头磕到君上心窝子里去。”
薛凝肩膀垮了下来,心道得意什么!走着瞧吧!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呢。啊哟我的跪膝盖好酸。
阿嬷厉声道:“来人,将这偷玉的贼押到龙寝门外长跪一夜,要是她不服,就叫她娘家人来找老身,咱们评评理,老身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母亲,教出如此不堪的女儿!”
跪一夜!
跪了一盏茶就觉得两个膝盖疼痛难忍,跪一夜膝盖还能要吗!
薛凝马上心慌道:“阿嬷,莫要告诉我娘家人此事,我跪,我跪一夜还不行吗。”
要是让爹娘还有祖父姨母知道她偷玉,这么丢人的事情,肯定要把她骂死了,万一爹再知道了文瑾救阿嬷有功,然后对文瑾刮目相看,和文瑾缓和关系怎么办,万一父亲恢复文瑾的嫡女身份,文瑾和她争薛家的地位怎么办!那她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即她软声不住地求着。
阿嬷不再说话,摆手让贱人滚去罚跪。
薛凝便出得龙寝,在龙寝门口找了棵大树,跪在了树干的后面,把脸别开对着墙壁,如此丢人,不愿意让人看见,文瑾你给本宫等着吧,迟早要你死得好看!你娘,你,你弟弟,妹妹,全都不得好死!
旁边的奴才们都三五一群地窃窃私语。
“那不是刚进门没几日的贵妃娘娘吗?昨儿被君上罚禁足一个月,漪澜殿奴才们被各打二百板子。今儿怎么又被罚跪了?”
“听说是得罪了君上的心尖儿上的人!”
“是文瑾吗?”
“不能是那个小伴读吧,听说今儿端木馥,那未来的帝妻也来了的,想必是贵妃触怒了未来的帝妻才被罚的。”
“这样阿!”
“帝妻也快进门了,那个伴读会被从龙寝轰出去吗?”
“肯定会的吧,感觉是迟早的事。好可怜阿。听说,那个文瑾从十五就没名没份跟了君上了。这么多年,连个八品答应的名分都没混上呢,实惨!”
“不是十五岁跟了君上,我听人说好像五岁就跟君上认识了。俩人一起成长起来的。后来因为二十二岁年纪大了,又不会怀孕,就失宠了。”
“不能生孩子肯定失宠啊。君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