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利院的孤儿分完红薯,般姝又把卡里的一百万捐了出去。
这对她来说,只是一笔小钱。
不过对于需要买冬衣御寒的贫穷福利院来说。
却是雪中送炭。
般姝临走时。
一个瘦若枯骨,但目光坚毅的男孩子拽住般姝的手,仰头看她:“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般姝笑了声,没说话。
转身离开。
反倒是贺戚,多看了他一眼。
“是我看走眼了。”贺戚这样说。
般姝挑眉,“嗯?”
“大小姐是个心善的人。”
“比安夏夏心善?”
“嗯。”贺戚微微笑了起来,眉宇间的阴郁戾气微不可察消散片刻,“大小姐最心善。”
银装素裹。
沉重的雪压弯了枝桠。
咔擦,咔擦。
落下一大片雪花。
般姝精致漂亮的眉眼似含着叫人冰冷的寒意。
可她分明唇角轻轻弯着。
忽地,她脚步一顿。
少年仍是那身单薄的卫衣,站在雪地中。
冷淡的眸看不出情绪,眸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般姝身上。
不期然红了眼眶。
他还是不能做到释怀。
他跟着她一路。
果然。
姐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献殷勤的男人。
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爱得小心翼翼的卑懦者。
他算得了什么。
贺嘉礼垂下眸子,浓密乌黑的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一颗雪花在他眉心融化,他沉默着一言不发靠近般姝。
他的手被冻得青紫。
把银行卡还给般姝,“我不要你的钱,那个房子我也不会要,今晚我会搬走,般姝……别怕我会纠缠你。”
才怪。
他真的是故作坚强。
明明强忍着眼泪。
眼眶红红。
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他真的太难过,太难过了啊……难过得不能呼吸。
“那就扔了吧。”般姝冷淡弯唇,“随便你怎么处置。”
薄情得可怕。
明明前一天晚上,她还温柔地揉乱他的发,亲吻他的嘴唇。
贺嘉礼难堪地别过头去,声线嘶哑哽咽,“……好。”
贺戚挑了下眉。
只低头温声对般姝说道:“我开车了的,我送你。”
般姝没拒绝。
似乎故意要让贺嘉礼死心。
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贺嘉礼死死抿着唇,“姐姐……”
他缓缓蹲下来,眼泪濡湿了眼睫,“如果,如果我更厉害一点……我是不是就能留住你?”
可惜。
遇到她时。
是他最青涩,最稚嫩,最无能的二十岁。
她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贺嘉礼知道。
她把他看作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可这已经够他欢喜许久了。
贺嘉礼。
真的变得贪心了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少年的眼泪似乎永远都停留在那个雪夜中。
A大所有人都知道,校草贺嘉礼和那个漂亮的古画修补师分手了,贺嘉礼是被甩的那一个。
少年似乎一夜之间褪去稚嫩,成长了起来。
他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带他的导师咂舌,这孩子是个天才,不过就是性子太冷清了,让人浑身凉飕飕的。
喜欢贺嘉礼的人太多。
可他似乎对女人没什么耐心和风度。
久而久之,那些小姑娘们只敢把喜欢放在心底,否则又是自取其辱。
她们没有见识过。
那夜的雪有多大。
可她们见过,他曾经很爱很爱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贺嘉礼的生活几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般姝可潇洒的很。
傅初砚那个傻逼霸总千里追妻去了。
时凛一开始还派人去找安夏夏的身影,毕竟她身上有一颗能救般姝的心脏源。
后来见般姝活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便暂时放下心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重新放到般姝身上。
“时凛,你不逼我做手术的样子可爱多了。”
她这样说。
时凛无奈叹息:“是么。”
“嗯。”
“小姐又吃冰的。”时凛打开冰箱,随意扫了眼,眉眼淡淡,“你偷吃了一罐冰淇淋,蓝莓味的。”
“这你都能发现?”
般姝一愣,贺嘉礼喜欢吃蓝莓味的雪糕,蓝莓味的糖果,般姝的口味也有点被他带偏了。
“这些东西是我亲自挑选的,我自然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