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进了门, 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睛红。
“嗯没有,和路易聊起往事就”顾劲臣吞吞吐吐地解释着,“有点上头。”
不等容修再细看, 顾劲臣迷朦着眼,瞪着他,“还不都怪你,好好的讲什么品尝威士忌, 我忍不住喝了半杯,和葡萄酒两掺了,反应有点大。”
容修笑,揉着他额前头发, “所以说, 醉酒也和身体素质很有关, 刚才还说不累, 刚下飞机就陪我们闹,以前出国下机就去酒店休息了。明天用餐聚会时,我问问加百列关于身体保养的问题”
提到“身体健康保养”, 顾劲臣心里一跳,生怕他和加百列聊起旧疾话题影响情绪,京城医生说情绪的影响很大, 很多人都是被病痛给吓死的。
顾劲臣忙道“不用啊,不用问不是, 我是说,我知道了。”
容修端详他模样。
为了长途飞行的舒适度, 两人都穿得较为休闲,顾劲臣还穿着高领毛衣和纤瘦长裤。
影帝矫情惯了,在家里洗漱如厕一定要换衣服, 而他进浴室这么久,出行的衣服还没脱下来。
“住在别人家里不习惯么”看他眼红显乏那样儿,容修忍不住上前搂住他腰,低头亲着轻哄,“还是说,不习惯外面的浴室,要我在这儿陪着你么”
“要。”顾劲臣鼻子酸,勾住容修的脖颈,“要的,要一直陪着我,”舌头顶开他牙关,翻天覆地吮着他口腔里的一切。
容修眸底带着潮湿的温柔,任他情感突然猛烈,迎合着他崩溃般的爆发。两人都喘,呼吸不畅的空当,容修亲他发烫的脸颊和眼尾、脖子,将针织毛衣的高领扒下来细细吻着。
即使穿高领也不会给影帝留下吻痕,霸道专横的男人敛了占有欲,收了他炫耀的姿态他已经习惯了不在爱人露于人前的地方留下属于他的任何痕迹。
犹如他专注又隐匿的情感。
仿佛他绚烂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的生命。
仿佛随时都能像十年前那样在这世间消失无痕。
“咬我。”顾劲臣紧紧抱着他,哑着嗓子将脖颈送过去,“这里,咬我。”
容修“不行,过两天剧组有活动。”
顾劲臣眼睛更红“容哥,你看着我”
“别任性。”容修注视着他,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又轻声说,“会好的。”
顾劲臣只觉眼眶一紧,仰着头让蓄着的泪回流,笑问“什么什么会好的”
“没什么。醉酒。”容修微笑,“早点休息,明天会好的。”
他将顾劲臣抱在怀里,嘴上说着“不行”,唇却停留在顾劲臣的颈间,一下一下吮着,轻轻一吮怀里人就全身发颤。
其实容修很喜欢亲他脖子,咬他颈后那颗骨头,喜欢给他所有敏感带留下齿痕标记。
也喜欢顾劲臣吻他的喉结,对他做出亲狎动作,喜欢与他互相亲咬脖颈,将最脆弱、最敏感之处全然献出。
喜欢顾劲臣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能看见的位置留下痕迹,即使要上舞台也无所谓。
在容修看来,这是情侣之间最为亲密、最为信任的爱举,不然怎会用“交颈”一词形容爱人之间的亲昵。
顾劲臣呼吸渐重,脖子扬起绝美弧度。容修的脸埋进他毛衣的高领,唇停在他的动脉处。
“让你难过了。”他小声,“对不起,别哭。”
顾劲臣脑袋轰鸣,鼻子涌上一阵强烈的酸意。
摇头。摇头。容修从没对他说过“对不起”。
顾劲臣抱紧他,摇着头“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加百列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容修紧了紧手臂,“但我一看你眼睛,就什么都知道了。”
顾劲臣哽咽“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容修端着顾劲臣的肩膀,与他拉开一些距离,“这里,”他伸出指尖,轻碰了碰桃花招子,没再多言语,又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
眼睛是心灵之窗,彼此交付真心之后,就很难有事瞒住了。
那么,将来容修是不是看不到他的心灵了
“别乱想,这是命令。”容修沉声道,拥抱的力道突然变重,双臂之下都能听到骨骼关节的声响,顾劲臣轻哼。
“别有顾虑,和好友叙叙旧,聊聊过去,谈谈高兴的,好么”
不等顾劲臣回应,容修低声“我不希望将来你和朋友聊起我时,都这样愁眉苦脸,我看不得你落泪你要听话。”
顾劲臣听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不和他聊那些。”
容修就笑,看他眉头皱得紧,便用额头蹭蹭他眉心“快冲澡换衣裳,十几小时的飞机,又在古堡折腾了这么久,身上有汗味和饭菜味了。”
容修停顿了下,在他耳边小小声“还有威尔士兔子的味儿,我要对小白兔有阴影了。”
顾劲臣怔怔,噗嗤笑出来,给了容修肩膀一拳,不知是被容修的乐观给感染,还是怪他内涵了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