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道彼此都很擅长篮球。
只有在大马商场里一起玩过一次投篮的游戏机。
昨晚倒是稍微提了一句,开玩笑一般地,容修说,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在家里陪他一起练习。
其实是不喜欢的吧。
容修不喜欢和自己一起打篮球。
劲臣垂着眸子,来到己方后场区域,控球后卫的位置,听见一声哨响。
容修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只劲臣在想,医院里的白翼也在想。
二哥没有断了骨头那中大伤,但皮外伤、淤青什么的遍布全身,唇角还有个大燎泡。
中医讲,就是上火了,上午营养药,下午消炎药,一个也不少。
此时,高级病房里,白翼仰躺在病床上,背靠着堆成一坨的棉被,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一边哼着歌儿,一边输着液。
手机卡在支架上,还在播放国外乐队的演唱会。
这哪儿是住院啊,简直和度假没差。
白翼打了个哈欠,抬眼看着吊瓶一滴一滴,慵懒地换个姿势躺,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一想到自家兄弟们,这会儿正在龙庭渣滓洞承受魔王的鞭挞,白翼就感到无比地心痛。
不能替兄弟们承担痛苦与折磨,这是二哥没做到位,但二哥也没有办法呀
这么想着,白翼就咧嘴笑了出来,又打了个大哈欠
冷不丁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卧槽
就那么大张着嘴,白二僵在病床上,苹果脱手掉落,咕噜咕噜滚了老远。
“很悠闲,嗯”容修道。
白翼一个激灵,下巴差点脱臼,掏了掏耳朵,他以为自己思虑过度,产生了幻觉。
还没等回过神,容修的身边,就出现了第二个人,第三个,第四个
容修一身西装,摘了太阳镜,朝他走了过来。
沈起幻和两只崽跟在他身后。
白翼口干舌燥,霍地坐直了,脸上惊疑不定“卧槽,真的是你们,出啥事儿了”
“没事。”轻飘飘的一声。
容修来到床边,敛眸含笑,眼睑微垂,细细端详着白翼。
白翼一脸懵逼,巴巴地仰着头,对着好兄弟的视线,浑身打个寒颤,病房冷气是不是太凉了
病房里不让进太多人,文东武西留在了走廊里,张南赵北去找主治医生“打申请”了。
容修侧过脸,余光给冰灰使了个眼色。
冰灰会意,转身跑到门口衣柜,拉开门快速地翻找白翼的衣服。
“咋了呀”白翼张了张嘴,“我怎么有一中不祥的预感,你们怎么都过来了,不练习了吗”
崽崽蹲在床边,捞出白翼的皮鞋“练啊,不过,容叔说,今天我们练的不是习,练的是你,二叔快穿鞋。”
白翼这下彻底懵了“啊”
“还在点滴,再等等。”沈起幻仰着头,瞅着药袋上的信息,“就这一袋五百毫升的”
白翼木木地点头,“啊,上午还有一袋营养。不,不是,你们到底”
“这不划算,五百毫升的点滴,共有六千二百二十七滴。”沈起幻扭头看向容修,“二百五十毫升的点滴,一共有三千一百三十二滴。”
白翼傻坐在那儿,“”
容修“”
冰灰拿着白翼的衣服过来,沈起幻接过来,对容修道“老大,两袋二百五十毫升的,可以多打三十七滴。”
容修恍然大悟,一本正经点头道“乐队挣钱不容易,不能奢侈浪费,大手大脚。而且,这个数字也很好,很完美。”
沈起幻颔首“那一会我去通知护士,要求以后打两袋二百五十毫升的。”
“操,你们才是二百五”
白翼终于回过神,“我一天要打两大袋,灌个水饱知道吗,你看,我都肿了多一滴也不行换成两袋我一定会把它喝了的,一定会喝了的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是来欺负病号的吗”
“噗”
兄弟们再也忍不住,噗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容修“你是病号在舞台上耍酒疯的病号”
白翼心虚一笑“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提了啊”
容修没忍住也笑了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放在桌上,“敢做不敢当这个事可能会影响到零花钱的问题。”
白翼一噎,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还没说你在后台干”
容修挑眉“嗯”
兄弟们“干啥”
白翼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撞到容修的视线。
容修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柔和,而那双凤眸中却仿佛闪过一道寒光
白翼舌头打结,突然嚎了一嗓子“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嗷嗷下”
兄弟们“”
容修脸上平淡无波“唱得很好,零花钱照旧。”
白翼面瘫着脸“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