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琴眸光颤动,就看到聿珩突然面目狰狞的一声暴呵,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死死盯向青阳,说话的声音都仿佛变得厚重而磅礴,如同自远古传来,“你以为这就能阻拦我了吗,你逃不掉的!”
聿珩又发疯了,即便桑琴扑了过去,也没能阻止得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阳被聿珩削去握剑的一臂,一掌击在他的胸前。
“聿珩!”桑琴大喊他的名字,死死抱住他的腰,“你清醒一点,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被抢走的,收手吧!”
青阳重伤死活不知,魔兵士气大盛,不消片刻便逼退众人,几位长老竟带着青阳落荒而逃。
“师尊你看,只有我才会一直在你身边,他们都抛弃了你!”
聿珩受伤的眼神静静盯着桑琴,桑琴却看着地上打斗留下的凌乱血迹连连摇头,眼中含泪转身离去。
她此举何尝不是为了聿珩被迫抛弃宗门,如今她助纣为虐,害的师兄生死未卜。
而凶手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
“我不想再见到你!”
等身影消失,聿珩才捂住胸口吐出好大一口血,可是他却笑了,“情人咒也不过如此。”
片刻他又怅然若失的低喃,“师尊生气了呢~”
一连几日都不见聿珩,桑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有时担忧他,有时又想起青阳的惨状。
“拿走吧,我不想吃!”声音微如蝇鸣,这几日,她都不曾服药,又或许她心底也明白,她想见聿珩一眼。
果不其然,三天后殿内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聿珩巧笑嫣然,端着汤药。
“师尊有没有想我?”他自顾自的坐在床边,拿过梳子为桑琴梳头。
天雷劈坏了身子骨,她又不服药,几日下来就衰败的很快,聿珩心疼的抚摸过她尖细的下巴,“我倒是想师尊想得紧。”
说完在桑琴唇间落下一吻,把汤药喂到她的嘴边,桑琴这才抬眼和聿珩对视。
“师尊若再不喝,气坏了身子……还怎么为了正道杀了我!”
桑琴抿紧了唇,就见聿珩勾了勾唇,反手把汤药一饮而尽,凑了过来。
“你!”
这一吻不带任何情欲,却亲的很重,像是故意惩罚她造作自己身体,聿珩用力吸住桑琴的口唇,苦涩的药味弥漫,舌头被搅得火辣辣的,桑琴紧闭嘴巴,聿珩却还想追过来再吮吸。
睁眼看着聿珩游离天外的模样,桑琴狠狠咬在他的嘴角,才逼得他分开。
血腥味刺激着味蕾,聿珩清晰的感受到那部分暴虐的情感在反噬着他,又或者是在一点点影响着他原有的理智和判断。
师尊就是她的毒……
他快要被毒晕了!
聿珩“嘶”了一声,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唇宠爱一笑,“师尊,你慢慢服药,我们恢复以前的生活如何,只是如今你根骨受损,灵力大跌,那便由师父以前每日为徒儿行脉变为徒儿给师尊如何?”
桑琴的的身体在抖,渐渐平复喘息,闻言一愣。
“就这么说定了!”聿珩却是亲昵的揽住她的腰。
过后几天,桑琴都像被世人所遗忘一般,在这个角落里,只有聿珩会来看她。
她不无担忧外界,和宗门,聿珩却笑着告诉她安好。
怎可能安好?桑琴自嘲一笑,但除了相信聿珩以外别无办法,于是即便明明每日服药,桑琴精神却每况日下。
聿珩不时会在殿外舞剑,可桑琴听着剑鸣,却无动于衷。
“师尊难道真的不怀念从前你我的二人时光吗?”床榻间,聿珩看着那滑落满手的青丝堆叠,他五指轻轻穿梭其间,像是呵护最珍视的情人。
“我教你的规训你早已忘记,每每回想过往,我只会愈发厌恶现在的你。”
桑琴闭目,语无波澜。
“哈哈哈……”身后忽然传来聿珩的大笑,笑累了,他语气轻柔,“可是徒儿怀念。”
随着话落,桑琴却是睡意昏沉,聿珩似乎是凑到她面前,灼热的呼吸扑在面上,她却两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最后,只感觉额头一软,有人亲亲一吻。
午后,桑琴是被婉转而缠绵的琴音唤醒的,一曲《凤求凰》令人神思悠远。
她捂着发疼的额头,踉跄着走到殿外,就见一袭黑衣的聿珩坐在合欢树下的石案上。
他显然也看到了袭白裙,抚琴而歌。
一些记忆如同时空错乱般开始浮现脑海……
“师尊此曲意蕴为何?”男孩仪态拘谨,在她怀中仰望,她低头看到男孩星辰般浩瀚的大眼睛,轻轻一笑,“此乃《凤求凰》,诉说对心上人的爱慕之意。”
“何为爱慕之意?”
这倒让她一时犯难,绞尽脑汁才讷讷道:“为师,为师亦不知,书上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爱慕一个人就是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白头到老……吧。”
似乎很难解释男孩又问怎么才算在一起,桑琴仰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