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伤傻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那浪人不是我杀得!这其中有误会!有人要脏我!”
宁伤刚准备解释,就听到太史望一声冷笑。
“误会?刚刚你亲口承认了那人是你所派,还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你想说,杀人灭口之事是那裨将自作主张,与你无关?!你当现场这么多人,都是聋子、瞎子、傻子吗?!”
宁伤百口莫辩。
都怪他先前承认的太过干脆,如今先入为主,现场的人断不会相信他与此事无关。
“宁伤!你和秦镇根本就不是偶然遭遇,而是特意为之,带着人想要去灭口的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我就说秦公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和这些当兵的起冲突呢!合着是这些匪兵故意找事儿!想着法来坑害秦公子呢!”
“身为大商水师还通敌卖国!呸!宰种!”
“看那小子狼首鹰顾的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人言如刀,宁伤面色煞白,一顿踉跄。
心中则在思索太史望刚刚的话。
诚然。
他确实是奔着秦镇去的,但却没有私下和邪台国有任何勾结。
太史望所说的,和邪台国交易的那一伙大商水师,并不是他。
而是另有其人。
换言之,太史望手中的证据,有,但不充分!
“你刚刚说那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岂可为证据?”
他很快的捕捉到了太史望言语中的漏洞。
脸上先前的惊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竹在胸的狂妄。
“我确实派人去你帐中打探消息,但你又如何证明那所谓的浪人所言是真的?你甚至都不能证明那具无名尸首,是邪台国的人,不是么?”
太史望沉默了,半响后他缓缓开口。
“但人是你杀的!”
“我只承认我派人过去打探消息,至于那裨将为何杀人,我不知道!”宁伤此刻似乎拿准了太史望手中没有足以扳倒自己的铁证,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再者,就算我杀了个贱民又如何?你能拿这事脏我?”
“反倒是你,太史将军!若是拿不出实据来证明我通敌卖国,那你和你家人的脑袋,可就危险啰!”
现场一片寂静。
张藐等人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是非对错自有钟意将军裁决,本将现在要拿你!”
太史望心意已决。
如今正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若是拖下去,让宁伤喘过气来,恐生变数!
当即下令就要冲阵!
“我看看谁敢!”
宁伤也不是随便什么可以拿捏的软蛋,他叫嚣着,展现的比太史望还要狂妄。
“本将是巡海校尉,官拜七品!无兵部书令,谁敢拿我?!”
他指着太史望的鼻子讥讽道。
“太史望,有本事你就来!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死!”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的当口。
一队人马进城。
为首的是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
其后乃是近海城主和王副将以及大量士兵。
“好热闹啊。”
马车缓缓在众人面前停驻,一个清秀年轻的声音随之传出。
“太史望,你这是要反呐!”
听到这个声音,宁伤面色骤变!
太史望更是直接快步上前,单膝跪在马车外,语气中透着敬重。
“钟意将军!”
张藐等人傻了眼。
不只是他们,就连近海城主和王副将,此刻面色也十分微妙。
谁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钟意将军,居然真的来了!
马车里的声音缓缓响起。
“说说吧,因为何事?”
太史望当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闻宁伤通敌卖国,意图杀人灭口,马车内陷入了压抑的寂静。
半响,马车门缓缓拉开,一道俊郎的身姿显露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柔冠似玉的脸,眉锋清澈逼人,英姿飒爽;略显瘦弱的身姿却挺直如松,给人一种高山止仰的锐气。
任谁见了,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好一位浊世佳公子!
“拜见钟意将军!”
城内甲士纷纷单膝跪地,神色肃穆敬重。
整齐之声,久荡不绝!
钟意淡淡挥手,城中甲士随之起身,步伐之齐重令人瞩目。
他看了眼远处的宁伤,朝太史望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证在哪?”
“属下无能,未能看管好导致那浪人被贼人所杀!而那行凶的贼人被我等当场擒获,经辨认确是宁伤麾下裨将无疑!而那裨将也招认,是受宁伤指使,行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