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秦老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想不到你这小小的渔村,居然还有船?!”
船锋海浪前行,迎面倾倒的海风和浪涛冲撞甲板,让人大呼过瘾!
作为一名铁匠,在铁匠铺尚没有建立起来前,张落十分自然的加入了捕鱼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弄潮儿。
秦镇前往西海城前,曾从海寇手中缴获了三艘海船。
为了确保这些船不至于闲置沦为废品,秦镇特意让张落和李二牛挑选人手,上船操练,尽快熟悉船只,掌握控船之术。
如今看来,张落事情办得不错。
波澜壮阔的海洋总是给人一种天高地远的辽阔,让人不自禁心生一抹豪迈!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秦镇有感而发。
飞鸟与游鱼竞跃。
海风和浪涛争鸣。
何其壮阔!
唐宣死死把着栏杆,脸色煞白。
第一次坐船出海的体验,让他倍感新奇,惊惶无措。
尤其是当他这个旱鸭子,看着无数数丈高的海浪一个接着一个迎面砸来,砸的甲板微颤,白浊泛起,那种源自内心的不安几乎要击溃他极力维持的理智。
呕!
再船体的又一次颠簸后,他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和他相比,同样是第一次出海的赵羽和南宫远则显得正常了许多。
前者双手环胸,立在甲板上,不动如山。
后者则像个类人猿一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大吼大叫。
“这他娘的实在是太刺激了!”
秦镇走进船舱,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海图,微微皱眉。
这张海图,是之前就挂在这里的,上面挤满了繁琐的邪台文标注,囊括了大半个大商的东海。其上各处海礁、海域标注清晰,甚至还详细的描绘出了大商水师的巡防范围以及路径。
难以想象,就在大商水师刚刚组建,朝廷开始探索属于自己海域的档口,大商的敌人——邪台国,早已将这片富硕广袤的海域探索了个清清楚楚!
“这图上距离咱们二十里以内的地方,我这些天都走了一遭,基本可信。”张落坐在椅子上,喝着淡水,沉声道:“村田耳那小子没有骗我们,这些挨千刀的玩意,已经把我们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
“邪台国亡我大商之心不死。”那些被海寇屠戮的村子的惨况再一次浮现在秦镇的心中,点燃了他满腔的怒火和忌惮。
“看来海寇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入侵大商的准备。”
连一个小小的罗刹礁海寇,那些在邪台国混不下去、沦落到做海寇的浪人,都拥有如此详密的海图!难以想象邪台国真正的精锐将士手中,又会拥有怎样的一副图纸?
“据说我大商水师天下无敌。”说这话时,张落脸上透着玩味:“我在深蜀的时候,就对钟意将军素有耳闻!”
钟意乃是当今镇国侯的次子。
亦是如今圣上亲封的镇东将军,亦是如今江南水师的实际统帅,传闻中的大商精锐之一飞鱼营,便由他执掌。
对于此人,秦镇并不熟悉。
只是听陈数提起过,相比之这钟意,陈数说的最多的当属钟意的兄长,亦是镇国侯的嫡子,曾经的掠北将军——钟许国。
据陈数说,这钟许国乃是大商年轻将领一辈中的佼佼者,十四岁从军,十五岁组建飞鱼营,十六岁横马漠北、逐鹿蛮族!带着五千人深入敌后,杀得数十万蛮族溃不成军,心惊胆颤!
其忠猛武略,深受先帝赞许,二十岁那年大败蛮族,匡扶北境被先帝授予勇军侯!
北蛮曾言,大商有勇军侯,坚不可撼!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大商在勇军侯的带领下有望角逐漠北,收服失陷的烟云十六州时,天妒英才!在一次对北蛮作战途中,勇军侯遭敌人设计围攻,不幸战死!
时年二十二岁。
将星陨落那日,天月啼血!先帝悲痛交加,呕血而亡!
当时陈数亦在军中,却因临时调遣没有随勇军侯出征,侥幸捡回一命。
后因为心中悔恨,黯然离开军伍,归隐山林。
他常说,若是当时漠北联军中哪怕有一位将军愿意出手相救,勇军侯都不会身陷重围,最终力竭战死!
“你放心将自己的命交在那些人手中?”秦镇冷笑一声。
世道艰险,朝野腐朽,人心黑暗!
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对此,张落也深以为然。
若非官匪一窝,进城劫掠,他也不至于带着妻儿,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现在能熟练使用船只的有多少人?”秦镇问道。
“算上我,一共二十多号人。”张落应道。
“太少!”秦镇沉声道:“这样,你从捕鱼队中挑选信得过的弟兄加入船队,我再让陈数那边给你拨三百人,你来操练他们,要让他们尽快熟练掌握船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