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放我们出去!” 吴府上下,一夜之间全部入狱。 吴夫人和女儿被关在一间牢狱中,她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看到狱卒的身影。 “娘,咱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吴云儿哭得声音沙哑,“爹呢?他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出去啊!” 吴云儿回想起,那夜士兵突然闯进府中,将全府上下逐一缉拿,当时的情形犹如噩梦般,在脑海里回放,久久不的散去。 这几日,她和吴夫人被关在牢狱中,周遭萦绕着尿骚粪臭的味道,草堆中还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方才她还看见了一个馒头大的老鼠,吓得她直接将裤子尿湿,如今她连自己身上都万分嫌弃。 吴夫人此前还不知道,吴广平犯下了何事。 可她一想到出事那夜,吴广平让她带着孩子,躲进暗道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她出身将门,亲生父亲也死于战场。 事实显而易见,可她就是不肯相信吴广平,会犯下那样的错! 吴夫人走到吴云儿身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吴云儿脸上的泪,道,“你爹不会犯傻,做出那样的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是!” 她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的枕边人,竟然是这样的人! 更怕吴广平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而她却丝毫不知情,甚至还与吴广平同床共枕! ...... 接连两日,陆七七和秦时雨都在暗狱里。 吴广平的嘴就像是顽石,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仿佛以为只要他不认罪伏法,便还能有一线生机。 也不知道谁给他这样的错觉。 彼时,吴广平四肢皆被寒铁束缚,绑在木桩上。 陆七七在他身上捅下第七十七刀时,终于听到了吴广平的闷哼声。 彼时刑止和秦时雨,坐在一旁的四方桌前喝着茶,看陆七七在他们面前秀刀法。 尤其是刑止,他看到陆七七往吴广平身上,每捅一刀,兴奋的眸光便压抑不住。 直至最后,陆七七都开始背对着刑止,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的视线,生怕他变态。 陆七七一百零八刀下去,吴广平终于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依旧没能在他口中套出些什么,倒是让在场的三人,有些许沮丧。 陆七七收回手里的刀,带着血迹就往桌上一拍。 刑止从未见过如此刀法,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乡主,你这刀工,真的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毕竟,吴广平此时还不能死。 陆七七对身体的结构,十分了解,杀人刨尸,更是手到擒来。 她道,“不会,这一百零八刀,能让他痛苦百倍,却不会致命。 放心好了,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闻言,秦时雨道,“若是吴广平身死,却不能知晓我夫君真正死因,那便是我此生之憾!” 刑止道,“嫂子放心,吴广平能受得住这一百零八刀,跟随他的人可受不住。 我已经让人严加拷问,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知晓其中隐秘。” 刑止说罢,陆七七又递给他一瓶灵泉水,道,“你的眼睛尚未痊愈,如今在这暗狱里尚能睁眼。 这畏光的毛病,还是得找法子医治。” 接过灵泉水,刑止向陆七七道了声谢,才自嘲道,“未中毒前,我便如同生长在这暗狱里一般。 如今患上眼疾,倒是渴望外面的天地。” 苏迪雅下的毒,陆七七没有十足的把握解除,毕竟毒素在眼睛上,停留的时间太长。 不过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更何况灵泉水好像对毒素,有奇效。 此前,洛大夫也不敢断言,刑止的眼睛还能重见光明。 可鬼针解毒后,刑止现在只是畏光。 这般看来,或许有朝一日,刑止也能在阳光底下睁开双眼,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陆七七道,“又会那么一天的。” ...... 刑止在暗狱里的手段,不仅让人闻风丧胆,更让亲身体会过的人生不如死,恨不得从未来过这人世间。 终于,吴广平的一个亲信,在第三日抵不住用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了。 陆七七没想到此事,还与冯将军有关,是以她便让刑止破例,让人将冯语儿一同带入暗狱。 身上血迹斑斑的男子,此时正被绑在木桩上。 陆七七给他喂了口灵泉水,还给他吃了提神的药物,即便他身受重伤,一时间也无法昏厥过去。 男子哑声将吴广平做下的恶事,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原来,一年前边城城破,皆是吴广平与塔达尔,里应外合所致。 当秦时雨听到自己的丈夫,是如何听信吴广平的命令。 出关攻打鞑靼人,却被吴广平锁在边城之外,眼睁睁看着马将军的项上人头,被可达尔砍下。 胸腔的怒意,恨不得将吴广平当场撕碎! 与此同时,冯语儿也得知自己的父亲,镇守边关时连连失利,竟然是吴广平里外通敌所致。 更可气的是,冯将军居然遭到昔日部下的黑手,后背被捅,便是城破的关键所在! 陆七七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她曾看到过鞑子,在逃荒路上的所作所为,食人啖血。 没想到,竟然都有吴广平的推波助澜! 真相大白,刑止让人记录,并让吴广平的亲信在笔录上画押。 彼时,刑止才十分庆幸,没有下令砍断他的手,而是断了他的双脚。 与此同时,陆七七三人,再次抵达吴广平所在的暗狱。 彼时他已经浑身是血,不过眼前三个女人,如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 吴广平征战沙场数百场,如今对陆七七的手段,也心有余悸,看到眼前之人,他不由得身子发颤。 对他而言,此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