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香香猜想七七能这么说,必定是知道什么。
果不其然,陆七七知道的还不少。
这件事她还是从陆大海口中得知,那时她和李昌龙在田心村,陆大海便来送树秧、药种。
她也是无意间,听到陆大海和李昌龙的谈话。
“抓壮丁那日,村里的男丁都往老林子里跑,老两口非得要我爹背着陆老头出去躲,怕官兵宁可多抓也不放过。
没想到,陆老头没被抓走,我爹却被耽误了脚程,没有及时躲进老林子里,被官兵抓走充了壮兵。”
陆香香将手里的帕子搅成麻花,气结道,“糊涂!爹都是半百之人,官兵怎么会去抓白头之人当壮兵啊!”
糊涂吗?
在陆七七看来,老两口并不糊涂,而是自私自利惯了,哪怕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儿子,也要躲出去生怕自己受苦。
这样的人不糊涂,相反是太精明了!
随后,陆七七又把陆大川害死陈氏,陆昌萍和金氏如何苛待她们姐妹,以及陆大海又是怎么变成赘婿的事情,全都说给陆香香听。
“魔鬼,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陆香香越听越心惊,她激动地抓住陆七七的肩头,道,“七七,远离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沾上身。你如今成了乡主,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定会来找麻烦。”
即便身为乡主,也逃不过礼仪法制。
若是他们用亲长的身份,强压陆七七姐妹俩,即便是告上官府,这个官司也赢不了。
陆七七道,“不怕他们找麻烦,就怕他们不找麻烦。”
她当日听闻这则消息,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气愤,要是她早日知晓,当大房一家来投奔的时候,断然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去。
不过这件事也不怪陆大海,他也是在潞州府碰到同乡,才知晓自己的爹娘干出这等事情。
这一切的因果,都是老两口造成,指不定事发后这老两口是如何诓骗众人的呢。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陆七七给陆香香扎完针后,被陆香香挽留吃过晚膳再走。
陆七七道,“二哥,还在府外等我,想必也等着急了。我还得将与您相认的事,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挂心。”
陆香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好,咱们姑侄三人如今都在边城,总会有机会相遇。”
话是这么说,陆香香还是不舍地将她送到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了马车。
门被关上,而她依旧被困在这宅院里,不得出府半步。
...
陆七七上了马车,李昌龙便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肯定没有认错。
但是赶马车的是吴府的马夫,他不敢指名点姓,怕惹出麻烦。
陆七七拍了拍他的肩,用气音说了一个是,而后出了声,“回去细说。”
李昌龙瞬间有些激动,但是疑惑和恼怒也各自参半。
在他的记忆中,那商户样貌不错,应当与小姑姑是良配。
没想到居然抛弃小姑姑,让她给高门当妾。
回到李昌龙租赁的院子,马夫便着手将车上的礼物,尽数搬进屋里。
待马夫走后,陆七七打量了一番堆在桌上的礼盒,不得不说,吴夫人出手真是阔绰,当家主母的范儿,狠狠地被她拿捏了。
“七七,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昌龙关上院门,忙不迭地跑回屋里,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缘由。
陆七七让他坐下,而后便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全都说与李昌龙听。
李昌龙起初只是面色一僵,随着话题深入,脸色便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最后,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四方桌上,砰的一声巨响,惊了陆七七一跳。
桌面上的礼盒也为之一颤。
李昌龙铁青着脸,压抑着愤怒的心道,“他们真是老两口亲生的吗!”
十分看重礼孝的李昌龙,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老两口做的事情,不光匪夷所思,简直都不能用常人的目光看待了。
陆七七道,“这件事,说出去对小姑姑不利,咱们在府外不能帮到小姑姑,也千万不能拖她的后腿。”
李昌龙攥紧拳头,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半晌后才点头应下,“我有分寸。”
见他没有异样,陆七七这才让李昌龙把肉干装上马车,让她带回军营。
在吴府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要是吃完晚膳,宵禁都到了,她没有暗影卫的特权,还是得守规矩。
听完她的话,李昌龙便利落地把马车从后院牵到前院,而后便把准备好的肉干,全部装进马车上。
一头猪能做出的肉干不少,足足搬了好几趟,车厢都被塞满了大半。
陆七七也没闲着,她把吴府送的礼,搬到李昌龙留给她的房间。
关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