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虽用量惊人,但一时间也找不到麻药的去处,好在致幻树枝能解,为此任太医便把麻药的事封锁,防止弄得人心惶惶。
只是军中的巡防,在不知不觉间更加严格紧密了些。
自从敌军在东西两门挑起战斗,三番四次突袭,就连守备严谨的大营,也成为了他们挑衅的对象。
只可惜他们的算盘错了,大营作为主力军队,自然武力战力是东西两门的两倍之多。
为此敌军在大营的城门下,吃了不少亏。
彼时的陆七七带着手套,右手拿着利刃,对着一只胳膊用力切了下去。
“啊~”
昏睡中的士兵骤然睁眼,脖颈的青筋凸显,手臂的痛感席卷他的全身,鲜血泉涌。
不过片刻,他便视线逐渐模糊,直至两眼发黑,不知所云。
陆七七耗费了两个半时辰,才结束截肢手术。
离开窄床前,她脚底板都麻了。
她低头侧眸看过去,方才手术切下的手臂,静静地躺在木盘子里,鲜血淋漓,焦肉糜烂。
躺在床上的士兵,唇色苍白,脸上竟无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若有似无的起伏,任谁都会怀疑他已经断了气。
陆七七脱下手套,缓慢地挪动了脚步,淡声吩咐道,“告诉医者们,要将保全士兵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千万不能为了一时不忍,选择保守医治,拖到最后只会要了他们的命!”
任远一同看着那只手臂,狠狠咬了咬牙,沉声道,“是。”
说罢,他便招呼着士兵,帮忙将伤兵抬走,此处还要医治其他的伤兵。
陆七七净手后,在血腥气极重的营帐里,端起一盏茶,痛快地一口饮尽。
两个半时辰未沾一滴水,她甚至觉得自己便如一个空壳,用灵泉水泡的茶水下肚,仿佛如甘霖浇灌在皲裂的旱田中,瞬间消失殆尽。
喝了一盏茶,陆七七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紧接着又给伤兵医治疗伤。
晌午的时候,陆七七是跟任远他们一道用饭,之后又回到医帐里忙碌起来。
士兵刚抬进一名伤兵放置窄床,任太医便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酒瓶,走进帐里。
“成了,成了,乡主成了。”
任太医高兴的声音,传入医帐里每个人的耳中,大家纷纷抬头或侧目看向他。
“任太医什么事成了?”
洛大夫见他如此毛躁,像是个二十啷当大的小伙子一般,拿着一个酒瓶子冲进医帐,模样接近半疯状态,不解地问道。
陆七七一听成了,便知道是什么事。
她快步上前,接过任太医手中的褐色酒瓶,打开上面封盖的木塞子,把酒瓶放在鼻息下嗅了嗅。
酒精的味道不同于水酒,酒香气稀薄,甚至带着刺鼻的气味。
闻到这个味道,她眼眸一亮,正如任太医所说,酒精提取成功。
任太医自从将酒瓶递给她,眼神就不曾从她脸上挪过,生怕她说出丧失信心的话。
他小心问道,"酒坊那边传来消息,据乡主堂哥所言,这就是酒精。
乡主这是否与你说的东西无异?”
酒精顺利提取成功,陆七七自然是高兴的,她勾了勾嘴角,道,“这就是酒精,今后咱们大量提取,能有效抑制伤兵伤口发炎的情况。”
陆七七的话一出,即便在场的医者们不知道酒精为何物,也能从中猜测出是个好东西。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她手中的酒瓶,好像那是什么圣水一般。
“太好了,这下伤兵们也能减少痛苦了。”
“是啊,将士们伤口发现溃烂严重,咱们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剔除腐肉进行缝合。
眼看着天越来越热,马上就要到三伏天了,有了这什么酒的东西,可真是帮了咱们大忙了呀!”
陆七七将他们的话,都听在耳朵里。
她想问任太医一些关于酒精的事情,但眼下医者众多,实在不是商议事情的好地方。
于是她便提出,“任太医借一步说话。”
任太医听到她说出成了二字,仿佛比过年之时外孙给他拜年还高兴,嘴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
可高兴之余,他也没有忘记正事,连忙点头,紧跟着陆七七出了营帐。
伤兵营里,商议事情最好的地方,莫过于任太医的营帐。
两人便一前一后前往。
等到了地方,两人走进营帐后,任太医将帐帘放下。
陆七七便开口问,“任太医,云边酒坊将酒精送来,有没有说清楚这是提取了多久,才制作出这么一瓶酒精?”
她需要知道时间和提取量,毕竟酒精的用量,比起麻药而言,只多不少。
任太医想了想道,“听云边酒坊的管事说,这酒精要反复蒸三次,才能得出这么一小瓶,耗时一天一夜。”
这个量实在是太少了,全军将士多如牛毛,云边酒坊根本供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