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大胡子的声音洪亮,吸引了院子里正在练功的师兄弟们。
而问话的却是,刚走过来的一个女人。
她眼神凌厉,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是上次拿着鞭子与大胡子过招的那位。
大胡子看到女人过来,眼底喷火的怒气瞬间转变成委屈,“师娘,她太欺负人了!”
被大胡子唤做师娘的人,用目光审视陆七七。
陆七七赶紧解释,“我不是,我没有,他胡说!”
大胡子的师娘不说话,陆七七便质问大胡子,“你说我欺负你,我欺负你什么了?”
大胡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肚子也涨大了些,就像是一只被充了气的气球。
说不定什么时候肚子就要被气炸了。
师娘给他撑腰,他便上前一步,大声道,“你拿着香粉来天狼镖局,咱们又不是你的小厮。
我师父都说了,不能灭了天狼镖局的名声,商行的活计咱们不接。
你还要拿着香粉来羞辱人,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陆七七听得一头雾水,但她还是直言不忌道,“天狼镖局有生意不做?有钱不想赚?
那你们开镖局干什么?行侠仗义吗?”
这话说起来其实有些难听,但是大胡子说不运送香粉,又是个什么道理。
既然是货物,走一趟镖取走相应的标金即可。
难不成是要看碟下菜,把走镖的货物分为三六九等,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走这趟镖。
而不是考虑是否路途凶险,标金是否值得跑一趟,再做考量吗?
“姑娘误会了,我这徒儿不会说话,姑娘勿怪!”
大胡子的师娘道。
见陆七七疑惑地看她,又道,“我是天狼镖局掌柜夫人,你可以称呼我为顾夫人。”
“方才彪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咱们镖局行走江湖,不能把商行的生意给吞并了,总得给人留条路走。”
这下陆七七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一些寻常人家会请商行运送货物、信件,但那都是少量的东西。
顾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天狼镖局不是什么镖都接的镖局,他们自有风骨。
她道,“我这不光只有香粉,还有其他货物,需要镖局运送。
我之所以会三次登门,是因为信任天狼镖局。
你们走一趟镖,标金照样收取,之所以找上你们,定然是你们能做商行不能做的事。
而你们不问清楚情况,看到我身后的东西,就直接拒镖,反倒是我高看了天狼镖局。”
还风骨呢,明明是守着旧陈规,不肯迈出新的步伐。
顾夫人被陆七七堵得哑口无言,让她叫人打架还行,让她谈生意真的是为难她了。
就在陆七七准备找下家镖局时,一个声音将她要转身的脚步拉住。
“康乐乡主?”
顾少掌柜看见一女子,长得有些像康乐乡主,走近一看确定是本人后,躬身一礼。
“见过康乐乡主。”
陆七七淡淡道,“不必多礼。”
“康乐乡主是来照顾我这小镖局生意吗?”
顾少掌柜笑道,“快快请进正厅商议。”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七七对顾少掌柜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前两次合作都很愉快。
不然她今日也不会,直接来天狼镖局托标。
于是,她就带着李昌龙他们,一同去了正厅。
陆七七他们从长廊走后,顾夫人就拧起了彪子的耳朵。
“你个憨子!”她微微使了使劲,“得了,咱俩今晚都得被那小老头念叨了。”
“疼疼疼,”彪子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就是不想去送香粉嘛,这有什么错!
另一边的陆七七已经进了正厅,与李昌龙他们刚坐下,就有人上了茶。
陆七七简单把方才的事,与顾少掌柜说了一声。
“原来是这么回事,”顾少掌柜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七七疑惑,“你们天狼镖局与香粉有仇不成?”
顾少掌柜笑了片刻,才止住笑声解释道,“彪子之前接过一趟镖,运送的货就是香粉,这东西金贵又娇弱遇水即化。
送镖的那段时日,雨水不断,等到了地方香粉都变成了空盒。
最后标金没得成,彪子在江湖上还得了一个守不住镖的名声。”
陆七七蹙眉,她没想到彪子,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事情。
她道,“香粉盒子没有密封吗?既是雨水季节,主家为何不等雨停了再送镖?
还有既然知道是香粉,为何不用雨布遮盖,就这么任雨水淋吗?”
她的问题犹如炮珠,一连串说个不停。
顾少掌柜笑笑并没有回答,因为这趟镖是在他父亲病重时接的,那时他正带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