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内院里,发出阵阵求饶的声音。
“大夫人饶命!姨娘救我啊!”
求饶之人被麻绳绑在庭院里的柱子上,哭得梨花带雨。
只见一个身着绿衣华服的妇人,指着柱子上的女子,狠狠道,“欺上瞒下的贱蹄子,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刚落,站在女子身后的小厮,手里拿着马鞭,走到女子身后,高抬手用力抽打在女子的背脊上。
“啊!”
女子瞪大双眼,发出撕心铁肺的痛喊。
张姨娘被吓得跪坐在地,随着鞭子一声声落下,这才将她惊醒。
于是她连跪带爬地跪到大夫人脚下,哭着求饶道,“夫人饶命,求夫人高抬贵手,再打下去会死人的呀!”
大夫人身边的婢女,一脚就将张姨娘踹开,“张姨娘还是好自为之,您衣衫不整地被绑回府,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回老爷的话吧!”
张姨娘身子单薄,被婢女一脚踹翻在地,眼神像淬了冰一般,盯着婢女看了片刻。
想当初她为朱府赚钱的时候,整个县令府,谁不对她敬畏,就连大夫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拿乔。
如今被人算计,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敢如此待她。
等她翻了身,看她不好好惩治这帮下人!
柱子上婢女的后背,已经被马鞭抽得血肉模糊,这个时节穿的衣服薄,衣服早就被鞭子抽烂。
随着小厮带风的鞭子落下,婢女也晕厥了过去。
小厮见状,停下手中抽打的动作,躬身道,“大夫人,人已经晕过去了。”
“嗯,”大夫人淡淡颔首,“把这对主仆关进柴房,等大人回府发落。”
说罢,大夫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姨娘,眼眸里一闪而过一丝得意。
这么多年她被张姨娘强压一头,如今终于解了恶气,她就不信,张姨娘这次还有什么办法,洗清与人厮混的罪证!
大夫人走后,只剩下两个小厮,将张姨娘和婢女押送去柴房。
张姨娘看着被松绑的婢女,连忙对小厮道,“把你的衣服解下,给她披上!再去我房里拿金疮药来!”
小厮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接到大夫人让抽打女婢的命令。
张姨娘威胁道,“我如今不过是一时困境,等大人回来困境自然而解,你要是得罪了我,定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小厮听了张姨娘的话,又看到大夫人走出了院子,思索再三,觉得张姨娘说得有道理。
寻常人家,要是小妾犯了错,大夫人是有权将人发卖了去的。
如今只是让关进柴房,说不定还有转机。
小厮道,“彬子,我去拿药,你送张姨娘她们去柴房。”
说罢,小厮就脱了衣服披在婢女身上,再把女婢扶到彬子的背上,让他将人背过去。
张姨娘见小厮上道,也没再说些什么,连忙跟上彬子,前往柴房。
柴房里又黑又乱,柴火稻草随意堆放,甚至还有三五个尿桶叠在一起。
张姨娘一进柴房,就捂上了鼻子。
小厮很快将金疮药送到,也不多留,锁上柴房门就走了。
张姨娘摸黑给婢女伤药,这婢女跟她多年,忠心耿耿,为她办过不少事情,要是人没有了,今后她可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还有一点就是,她让小厮去院里拿药,就是为了告诉张世强出逃,以防万一,不能让他们两姐弟都折在这院子里。
张姨娘刚给婢女抹上药,柴房外就听见一阵响动。
砰的一声,柴房门摇摇晃晃地开了。
一道强光照进屋内,张姨娘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等她适应了强光,就看到眼前站在两个女子。
是陆姨娘和她的女婢!
“陆宝妹,你来做什么?”张姨娘质问道。
她曾经对陆宝妹多次打骂,她才不相信陆宝妹会好心救她出去。
陆姨娘扯了扯嘴角,嘲笑道,“我有今日,多亏了张姨娘抬举,当然是要投桃报李了。”
张姨娘根本不相信,陆姨娘会不计前嫌。
果然,陆姨娘道,“方才路过你的院子,看到你的兄弟,就把他送来让你们团聚了。”
“带进来,”陆姨娘一声令下,反手被绑的张世强,就被推进柴房,趴在地上。
张姨娘看陆姨娘的神情,像是毒蛇淬了剧毒,要是眼神能杀人,陆姨娘早就被杀死了。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卖到下等窑子里去了!”
张姨娘看到张世强,再也镇定不下来,嘶吼道。
陆姨娘道,“是得好好谢谢你,你看我这不是来道谢了吗?”
她嗓音故意拉长,就像竹叶的小齿,划在皮肤上,“一张卖身契不要也罢,当日逃难的人都死了,只要我不认,有大人相护谁敢发难?
陆宝妹早就死在了逃荒路上,现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