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主!”
陆七七刚走出田坪村口,身后就传来呼喊声。
她转过身,就看到牛小舟着急忙慌地向她跑来。
牛小舟喘着粗气,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站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她道,“发什么事?”
“乡主,我二叔被烧伤了,半条腿都烧烂了,”说着牛小舟就跪了下来,“求乡主救救我二叔吧!”
李昌龙瞪着眼睛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半条腿都烧烂了,这人还能活吗!”
陆七七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李昌龙,道,“先去看看。”
“带路。”
牛小舟忙不迭地往回跑。
陆七七和李昌龙跟在牛小舟身后。
进了村后,七走八拐,终于被带到了一个小院。
小院的院门都已经掉了半个,想必这就是荒废的院子,用来临时安置用的。
如她所料,院子里堆放了几堆稻草,凉风一卷,吹到满地都是,每一寸地方都透着一股破败之气,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就在里边。”
牛小舟走到屋门的阶梯上,快步跨进屋门。
“他爷,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留下咱祖孙俩人,可咋活啊!”
“阿爷!阿爷!你醒醒,看看妞妞啊!”
陆七七一进屋就看到,一老一小趴在一中年男子身上痛哭。
男子躺在地上,身下垫着厚厚的稻草,眼睛紧闭,唇上看不见一丝血气,发白得吓人。
好似眼前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房子烧了起来,二叔为了救妞妞,被房梁砸中,我们救他出来时,就已经不省人事了。”牛小舟道。
“二婶,大夫来了,你带着妞妞上一边,快让大夫看看。”
牛二婶子听到牛小舟的话,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陆七七。
随后,忙不迭地抱起妞妞,往边上走,生怕耽误自己丈夫救命的时间。
人走开后,中年男子腿上的伤,被陆七七尽收眼底。
只见中年男子的右腿膝盖下方的位置,整个小腿都已经被烧焦,黑乎乎一片,还有发黑血水往外流。
看得人触目惊心。
陆七七蹲下身,探了探中年男子的气息。
气息微弱,眼睛的瞳孔还未涣散,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他不肯放弃,拼命挣扎。
陆七七道,“这烧伤如此严重,又拖了这么久,我不能保证这条腿,还能不能保得住。”
此话一出,抱着妞妞的牛二婶,哭得更厉害了。
牛小舟面色承重,他爹牛大航作为村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牛二叔的儿子、儿媳又被瘟疫带走。
如今能拿主意的就只有他了,下定决心,死马当作活马医,他道,“能保住一条命就行,大不了今后我来伺候二叔。”
牛二婶听到此话,哭得更伤心了,妞妞才六岁大,还不懂人没了一条腿要怎么生活,她在牛二婶的带动下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陆七七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
她道,“牛小舟,把这祖孙俩带出去,不要让她们妨碍我。”
说罢,陆七七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把小瓶里的灵泉水,淋在牛二叔焦烂的小腿上。
灵泉水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这样溃烂的伤口没有办法完全愈合,还得快速用药才是。
淋完灵泉水,哭声也渐行渐远,陆七七便拿起牛二叔的手,给他把脉。
此刻的牛二叔,脉象薄弱。
陆七七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伤口发炎的情况下,往往伴随着高热。
牛二叔如今滚烫的额头,怕是煎鸡蛋都能熟。
陆七七放下牛二叔的手,对在一旁看的李昌龙道,“二哥,你去找一节烧过的细碳来,我要写药方。”
李昌龙出去没一会儿,就找了来递给陆七七。
“二哥,把里衣脱下给我。”陆七七道。
说罢,她就背过身去,不再看李昌龙。
片刻后,她听到身后稀稀疏疏脱衣服的声音。
“给!”
闻言,陆七七转过身,彼时的李昌龙已经把外衣穿好。
陆七七接过白色的里衣,上面还留有一丝余温。
她把里衣展开,以碳做笔,在衣服上写药方。
黄连一钱,黄柏三钱,车前草二钱,半枝莲二钱,山薄荷二钱。
药方写好,陆七七便叠好交给李昌龙。
“二哥,你把这个给黄大夫,让他帮我把这些药找齐,切碎用中火煎制一炷香的时间即刻,告诉他这是要给烧伤之人用的药,他知晓怎么做的。”
李昌龙拿着衣服,迅驰往屋外奔走。
这时牛小舟一个人从屋外进来,想必是把那痛哭的祖孙俩安顿好了。
陆七七也没让他闲着,道,“牛小舟,你去找点酒来,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