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七七一醒来便前往祠堂,鲁达昨日施了针,但到底没有醒过来。
是以,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人弄醒,不然今后醒过来,也会与常人不同。
陆七七进祠堂,正好撞见赵小东拿了一个铜盆,往祠堂外泼水。
“小东。”
赵小东抬起头,看到陆七七,笑了笑。
“鲁大哥醒了吗?”
赵小东连连点头,“醒了,多谢陆姑娘,要不是你,我大哥就没命了。”
好在陆七七让他叫人回去拿绳子,如果他大哥没有系绳子下深潭,这命恐怕早就没了。
此刻的赵小东看陆七七就像是看救命恩人般,满心满眼的都是感激。
“快带我去!”
鲁达能醒是极好的事情,但也不可掉以轻心,疫病缠身,如今又大伤元气,如若不好生将养回来,总会落下病根。
赵小东拿着铜盆,道,“跟我来。”
进了祠堂,在赵小东的带领下,很快就走到鲁达跟前。
鲁达半靠在被褥上,看到陆七七过来,双手向后撑起,想要直起身,不那么失礼。
“不用起身,”陆七七先一步察觉鲁达的动作,阻拦道。
鲁达像是大病一场,浑身无力,也没坚持,就这么半躺着等陆七七走近。
“我醒来后小东都告诉我了,鲁某多谢陆姑娘救命之恩,鲁某无以为报,只能……”
鲁达的话吓得陆七七赶紧接话。
“客气话不用多说,鲁大哥你赶紧跟我说说,昨夜在深潭地下法发生了何事?”
陆七七生怕鲁达来一句以身相许,毕竟画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鲁达蹲了片刻,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直到如今回想起来都让他遍体生寒。
“昨夜...”
鲁达昨夜下深潭后,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冰凉刺骨的潭水包裹着他。
他只是凭着儿时的记忆,往洞口寻找。
好在陆七七给的匕首上的夜明珠能在水里发光。
虽说夜明珠投射的光亮的距离不远,却能依稀分辨出一丝方向。
给鲁达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我看到了洞口,就在靠近洞口的时候,耳朵里好像有人在大吼大叫,随后我就觉得头被用力撕扯。
察觉深水潭不同寻常,我就用力拉腰上绳子,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
鲁达攥紧拳头,狠狠地捶在自己的胸口上,咬着牙,忍着泪,一字一句道,“我当时好像摸到了一块布,但是我没有抓住。”
“都怪我,都怪我!”
鲁达捶向自己的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
赵小东连忙拦下鲁达伤害自己的手,“大哥,大哥,你不能这么想,就算你不下深潭,他们也没有回头路了呀。”
陆七七看着鲁达突然情绪激动,说不上什么滋味,但绝不能放任不管。
趁着鲁达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陆七七偷偷绕到鲁达身后,倏地,一手刀打在鲁达颈部,让其晕倒。
赵小东眼疾手快地扶住鲁达,不让他脸着地。
继而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七七,眼底尽是疑问。
陆七七道,“他受到的刺激太大,内心防线断裂,让他好好休息吧。”
鲁达这副模样,明显就是患上了幸存者有害症,产生了心理创伤性的愧疚和追悔。
“昨夜除了下水潭的九个村民,还有多少村民没有回来?”
昨夜,陆七七就让赵小东统计人数,村里只要有一个人出逃,无论是对田心村,还是对和顺府,甚至整个大晋朝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件事情绝不容许半点马虎。
赵小东回忆昨夜清点的人数,道,“除了下深水潭的九人,还有十七个村民,不见踪影。”
听到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回村,陆七七蹙起了眉头,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深水潭那边让人去看看,切记不能下水。鲁大哥醒后,先喂他喝点粥再喝药。”
交代完后,陆七七便不在祠堂久留,去了村口。
村口栅栏外身着铠甲的士兵明显增多,看来是旺财顺利把信交给了收信之人。
陆七七吹了声口哨,又在村口等了半刻钟,依旧没见到旺财的踪影。
她只能放弃让旺财继续送信的想法,准备回祠堂。
村民的病还得继续医治,药也不能停。
“七七!”
陆七七往回走几步,就看到李昌龙急匆匆地往她这边赶。
还没等她问,李昌龙道,“染病的吴大夫快不行了,黄大夫让我喊你过去。”
闻言,陆七七脸色一变,迈开脚步奔跑起来,“赶紧走。”
吴大夫的病症并没有田心村村民严重,为何突然就会爆发?
陆七七一路狂奔到吴大夫的屋里,站在吴大夫房里的几个大夫,听闻声音纷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