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
冯老夫人的院子,传出一阵惊呼,随着就是兵荒马乱的吵闹声响起。
冯语儿身穿素白衣服,头上还戴着一朵小白花,站在院子里,看起来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只不过她的眼神太过于锐利,导致跪了一地下人,都不敢抬头看她。
冯语儿厉声道,“说!到底是谁将祖母的炭给换了?!”
跪在冯语儿脚下的下人,被她一声厉色吓破了胆,纷纷瑟缩起来,把头埋得更深了。
冯语儿见左右都问不出话来,便道,“冯管事,将这些人找人牙子都发卖了出去,办事不牢,留着也没有用!”
冯管事躬身领命,左手一挥,站着的几个小厮便上前几步,将跪在地上的小厮和婢女拉起来,准备发卖。
“大姑娘饶命啊!”
“大姑娘,我们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老夫人的炭换掉啊!”
“求大姑娘明察秋毫,放过奴婢们吧!”
被拉起的小厮和婢女,纷纷哭着求饶。
一时间,冯老夫人的院子里如沸水翻涌,热闹非凡。
这番鬼哭狼嚎叫冤屈的声音响起,引来了二房的一众人前来围观。
二房的当家主母郭氏闻讯赶来,就看到一众小厮、婢女在相互拉扯,前面还站着大房的大姑娘。
郭氏穿过长廊,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前,身边的管事嬷嬷厉声道,“还不松手!老夫人院子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银霜嬷嬷是二房郭氏的陪嫁丫鬟,在府上就连冯管事都要礼让三分。
其他人更是不敢不照做,谁会去得罪主家跟前的红人呢。
小厮纷纷松了手,咚咚声响起,又跪了一地下人。
冯语儿见状,冷冷道,“嬷嬷好大的官位啊!管制下人管到祖母院子里来了,是不是要把账房钥匙也一并交于你啊!”
银霜嬷嬷,低头赔笑道,“大姑娘说笑了,老奴不敢,只不过老夫人昨夜受了凉,今日再打搅她老人家休息,怕是不好。”
银霜嬷嬷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冯语儿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倒是很有主意,你倒说说这帮办事不力的下人,该如何处置?”
银霜嬷嬷没想到冯语儿会将此事交给她处理,一时汗颜,低着头不敢言语。
郭氏没想到冯语儿在边关待了几年,变得难缠了起来,便开口道,“办事不力的下人,自然是交由大姑娘处置,咱们二房的人,手再长也不会插手管老夫人院子里的事,还请大姑娘放心。”
郭氏一开口就把话说圆满了,冯语儿一时间也挑不出错来,只能开口道,“二婶,祖母院子里的下人可是你着手安排的,如今有人包藏祸心,将祖母用的好炭换成了黑炭,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下人的确是郭氏安排,这点她逃脱不掉。
郭氏拿出帕子,在眼下擦了擦眼泪,道,“都怪我办事不力,这些下人就按大姑娘说的打发了,我今后就守在老夫人床边伺候她,尽尽嫁为人妇的孝道。”
郭氏把自己摆在下风,实则面子里子全被她占了去。
冯语儿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也得不到释放。
自从她爹死后,二房的人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都敢当着她的面摆擂台了,她也不得不正视这帮人的狼子野心,她发誓一定会将爹爹用命挣来的家业守护好。
下人们都被拉了下去,郭氏也不是做样子,真的让银霜嬷嬷把东西搬到了冯老夫人院子,把伺候婆母的架势摆得足足的。
冯老夫人的房里。
冯老夫人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带着藏蓝色宽丝绒抹额。
大夫刚诊完脉,冯语儿就上前询问,“大夫,我祖母如何了?”
大夫将自己的工具收到木箱子里道,“老夫人心病成结,气血亏虚,加上昨夜感染风寒,外邪入侵,老夫开一副药方,先让老夫人服用,要是不见起色,那就得下猛药了。”
冯语儿道,“您请直说。”
“大姑娘需备下蛇王之胆做药引,这副猛药才能起作用。”大夫道。
冯语儿送走大夫,一时间犯了难,这大冬日蛇都躲起来了,她要上哪里去寻蛇王胆做药引啊!
就在冯语儿愁眉不展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一定肯愿意帮她!
......
陆七七这两天都在空间里挖水塘养鱼,为了让鱼塘一直有活水用,画图、挖塘、引水,都亲力亲为,废了她不少力气。
每次从水塘里出来,手指都被泡白了,皱皱巴巴。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陆七七终于把鱼塘挖好,把从南市买来的鱼全部都养在了鱼塘里。
今后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鱼吃了,想想都很开心。
陆七七出了空间,就听到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她赶紧走出大门,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