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娘在白娇娇的苦劝之下,也不走,一直在帮着洗碗洗碟,清理灶台,很是忙碌。
夜幕已黑,白娇娇也只能加速收拾了,点着油灯,她心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下午的事情,白娇娇突然觉得傅家就是她的家了。
以往把这里当一个随时会走的地方,如今也是,但就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婶子,叔去村长家的大渔船了?”她拿着抹布,擦着灶台问。
“是啊。”大壮娘正把碗碟收到柜子里,弯着腰说,“村长家的大渔船,招了好手一起去深海了,那里跟我们这些浅海不一样,能够捞到很多大货呢!”
“那得去几日啊?”
“起码也三日吧,反正带足了吃的了。村长那里自是不会少了些这些的。”大壮娘站直腰身,有些恍惚,“欸,希望这次能够多捞些,之前,一人给了一两银子呢!不过死了你爹……”
白娇娇一愣,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白河……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娘,为何会看上一名渔郎呢?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那为何一直不让我回去认祖归宗,实在不行了才让我回堡渔村。
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枚玉佩,很小很细很繁复的“王”字。
“娇娇!我回来了!”
“娘,我来接你回去!”刘大壮也叫喊得很大声,还有与傅浪的声响。
大壮娘环顾了一下厨房,嗔了一下:“娇娇,那我回去了哦!明日你去见你娘,帮我带声好。嘿!这小子,这么近,左脚右脚的事情,还来接什么接!”
即便吐槽,她也满脸笑意地走了。
刘大壮嘻嘻哈哈地对着傅浪嬉皮笑脸之后,就回去了。
只不过傅浪却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关上院门之后,才把门外海的喧嚣给阻拦,只留下漫天的星空。
“咋啦?给你煮了水,再洗一洗吧?”白娇娇从厨房的窗口露出头来,好奇地问。
“没……我,我叫大壮明日看看有没有马鲛鱼或者鲈鱼这种,你不是念叨着要给爹娘和大波做点鱼茸吗?这种没刺。”傅浪有些心虚地说。
“噢这样。那今晚不出去了?其实也好,家里现在就你了,我们也不缺银子了,够了。昨夜没歇息,今日又忙到现在,实在是要注意着身体才好。”
白娇娇说完,便提了一桶水,去自己去房间里擦洗一下。
她等不及了,困得要命。当闹事的白家走了,她的“亲事”定论了,宴请傅家族老的事情结束了,厨房收拾好了,她真的顶不住了,要睡了。
赶紧擦一擦身子,好快些歇息!
傅浪忙走上前,去提桶。这般触碰到她的柔荑,他就想起了傅三公把她的手放置在他手心里的那一幕。
巧了,白娇娇也是。她忙抽出自己的手,旁侧的男人还带着淡淡的酒味,混杂着他的男人味,总让她有些上头。
乱了,乱了……
……
傅浪早起去买了三斤纯瘦肉和两根筒骨回来,那是白娇娇交代的。
“今日你打打下手,我们做些肉松出去给爹娘他们加餐,不然在医馆里处处还得看着厨房,总归不太方便。今日先这般,明日我们再夜半起身,去海里找找东西吧。”
白娇娇安排得斩钉截铁,只有一个人的傅浪也没找人上船,那便先这样了。
娇娇拿出来的十两,张帆他娘拿的五两银子,娘拿的二两银子,昨日卖的十四两银子。
该说不该说,他欠白娇娇太多了。
“行。”
傅浪清洗了那一大块的瘦肉之后,便依言下锅煮。而另一个大锅则闷上了大骨汤。
柴火是他烧的,滚烫的火光映在他追逐她的视线上,炽热而专注。
白娇娇把清洗好的姜片丢进两个锅,盖上。一阵烟雾围绕着她的腰身,迷糊了坐在小凳子上的高大身影。
“像鱼茸,爹那伤口估计不适合吃太多,但是肉松是可以的。”白娇娇调着料汁,喋喋不休,“鱼茸的话,给大波吃,刚好。”
“两个病人,一人一种,谁也不偏着谁,而娘啥都可以吃,吃完我再做,如今这就正是要补补身体的时候,没必要省了。”
傅浪很是满足地笑,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想象中的生活,应是如此吧!
骨头汤的汤锅咕噜咕噜地冒着响,肉块也被他捞了出来,放在大盘子里晾着。
此时,大壮回来了,跑得飞快:“浪哥!有两条马鲛鱼,我给你留下了!”
傅浪接到了白娇娇欣喜的目光,利索起身,去了门口接下篓子。
“呀,还有几条鲈鱼。”
“那自是的,你拿走,剩下的鱼我拿回家。”刘大壮对窗口的白娇娇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傅浪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伸手去拿鱼:“好兄弟,下回我再拿给你。”
“行了,浪哥,我先回去了啊!